「但我知道的只比她多,不會比她少。」
姜無厭眉頭緊皺,等著他的下言。
子衿笑了笑,然後給他講了個故事。
「我少時曾聽家中奴僕講過一個故事,一個花郎和一個窮苦書生的故事。」
「這花郎呢,本是豐城郊外一個獵戶家的孩子,年少時,因著容貌出色,成了這十里八鄉許多小娘子心目中的白月光,也因著家中長輩的愛護,讓他長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兒郎。」
「若是他按著長輩們替他挑選的良人,想來也會有個幸福美滿的人生的,可惜啊,他偏偏看上了一個路過豐城,進京赴考的窮魄書生。」
「也許是因為那書生長得眉清目秀,是他在這一隅之地難見的麗色,也許是那書生巧言善語,是他在這鄉野穢語中不曾聽到的動人辭藻,總之,他就是一頭栽了進去,家人、朋友的勸諫,完全無濟於事。」
「那書生在豐城總共待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便繼續踏上了赴京的行程,留下了失了心又失了身的小郎君...」
「夠了,不要再說了!」姜無厭大聲阻止他。
子衿笑道,「不過是一個故事罷了,館主不想知道結局?」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姜無厭看向他的眼神猶如利劍,「哼,都道是會吠的狗不咬人,我今日算是見識過了,那最乖最會偽裝的才是最狠毒的。」
子衿依舊淺笑,他轉身往床邊走,翻開枕頭下藏著的銀票。
「這裡是三千兩銀票,館主既惦記著,那就都拿去吧。」
「我那屋子裡的東西,館主喜歡,也可都搬空了,林林總總,十萬兩總是有的。」
「館主當年給了我安身之所,避我顛沛流離,我是感激您的,可這些年我為館裡賺來的,早已還清了不知多少倍了,可是你,僅僅因為那一丁點兒的嫉妒之心,就將我置於生死之地。」
「館主,如今是你欠我的。」
看著他笑著靠近,姜無厭又無意識的往後踉蹌了兩步。
子衿停住,笑容依舊,「館主,什麼我都可以不要,我就只要一個薛南玉而已。」
「算我求你了。」
姜無厭無意識的捏著手上的東西,然後,將手心中的小木牌扔在桌子上,又從袖子中掏出路引,一併摔在了桌上。
「你要走,便與她走的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說罷,轉身便要走。
「等等。」子衿追了上去,將手上銀票塞進他的手心。
「說好的,三千兩買名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姜無厭臉色難看,將幾十張銀票捏的皺起。
剛開了門,後面又傳來子衿的聲音,算是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