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的他並不知道,他的得意門生常采文也在陳森的手下。
當付新雪來找他時,他先是為自己學生不幸的遭遇痛心。
只是很快他又意識到,付新雪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擁有著出色的實踐能力和過硬的專業知識,這將是他實驗助手的最佳人選。
於是他一時被私心沖昏了頭腦,將付新雪引進了陳森的陷阱中。
「你媽媽也是在進入實驗室兩年多後,才意識到實驗室項目的問題。」
因為陳森十分謹慎,將所有實驗項目進行了拆分。
除了最核心的幾位研究員,其餘人只負責自己部分的研究,並不清楚整體項目。
「當時她找到我,告知我這一消息,但是……」
蘇志華的話沒能繼續說下去,而聽著的兩人都知道未盡的話是什麼。
但是付新雪沒想到,她尊重的老師,其實早就知道陳森的陰險勾當,並選擇留下來。
「後來我和她發生了爭執,我勸她當作不知情。」
「你只要專注自己的目標就好了,你不是為了儘快攢到錢嗎?這裡的薪資是普通工作的十倍。
小雪,這些事我們不做總有人做,你阻止不了,所以只要當作不知道就好了。」
「老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做的項目,被陳森用來給幼兒定向分化。
陳森的實驗室不止這一個項目,他是打算將基因成癮與定向分化結合!
你的研究方向就是基因優化,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定向分化技術成熟後順利通過法案,就會面向全社會。
而那時,陳森會將結合後的技術投入市場,讓那些還未分化的孩子染上毒癮,形成一種新的基因病。
他們將一輩子靠陳森研發的藥物來維持生命。
「我確實缺錢,但我不能為了我的孩子,將千千萬萬個家庭拉下水。」
「可是小雪,已經晚了,我們現在和陳森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不會輕易放人離開的。」
「老師,如果我這麼容易屈服,我就不會從解家離開了。」
蘇志華的腦海中浮現出付新雪那晚的神情,她眼神中的堅毅現在依舊刺眼。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分別後的幾個月,她幹了一件非常冒險的事。
她將定向分化項目的源檔案偷了出來,檔案里記載了整個實驗項目最關鍵的數據。
也因此她遭到了陳森的追殺,她在被抓前,將文件以匿名的方式寄給了我。」
文件是在付新雪遇害後半個月,才輾轉到了他的手中。
拿到文件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意識到,那不是簡單的車禍意外,一定是陳森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