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形纖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對方果然和他們想得一樣「全副武裝」: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
這些都是景繁需要的東西。
那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走進了圈套中,背個醫藥箱走到床邊。
他例行公事地掀開被子的一角,查看病人的症狀,但等看清床上人的臉時,眼底卻閃過一絲詫異。
景繁並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異色,只是默默收緊了被子裡的手。
他飛快瞥了一眼躲在男人身後的曲由白,動手的信號在交匯的目光中傳遞出去。
那人的手還伸在半空中,景繁找準時機立刻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防備不足下,直接被拖倒在床上。
曲由白當即沖了過來,他的手裡抓著一塊布條,精準地從身後勒住了醫生的嘴。
兩人配合著將他壓在床上,然而這人比他們想得更加專業。
被反鉗的手臂擰出了不可思議的角度,飛快掙脫了他們的束縛,他轉身掐住離他更近的曲由白的脖子。
門外有專人看守,只要叫一聲就會有人進來,但三人中竟無人弄出動靜。
景繁咬著牙,看著眼前的情況心中一沉。
他估算錯誤了,沒想到來的這個人身手這麼好,既然制不住,那就只能打暈。
飛快做出決定,景繁抓著對方的手臂,握緊的拳頭暗中蓄上了力。
然而沒等擊中對方,就聽那人突然壓低聲音,詫異地叫了一聲:「小白?」
霎時間,景繁和曲由白同時瞪大了眼睛。
那人為了閃避揮來的拳頭,鬆開了掐住曲由白的手,及時後仰。
帶著十足力道的拳頭堪堪擦著髮絲落空。
纏鬥的三人瞬間散開。
「……」
景繁喘著粗氣,曲由白則捂著脖子輕咳,他們警惕地盯著面前的人,一時間無人動作。
直到對方將口罩摘下,兩人才滿臉驚訝地齊齊發問:「怎麼是你?」
「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艘船上?」樊卓同樣驚訝,他跌坐在床上,擦了擦額頭的汗,壓低聲音問。
「你,你不是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了嗎?」曲由白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見到對方。
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四五個月前,當時樊卓說自己要去外市治病,臨走前把小黑託付給他照顧。
曲由白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但景繁知道。
「是明越讓你來的?」他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道破了對方和明越的關係。
景繁本來猜想是明越派他來解救曲由白的,不過看樊卓吃驚的樣子,他大概率並不是為了救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