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狀況如何。」厲溫言問。
「剛做過縫合,身體狀態不錯,就是很累了,他需要休息。」
厲溫言朝產房內看了一眼。
以往這個時候,作為產婦的丈夫亦或是家人於情於理都該進去看一下產婦的身體狀況,她們那時很虛弱,需要家人的安慰和鼓勵。
厲溫言朝前走了一步,腳步旋即頓在原地。
他好像,沒有資格代替孩子的父親,也沒有資格代替白檀的父母,找不到一個合適且足夠親昵的身份進去看望他。
漫長的沉默過後,他只輕輕道了句:
「那就好,謝謝醫生。」
……
「哼哼……」
哼哼唧唧的小孩被護士抱到了白檀身邊。
白檀現在渾身都是麻的,沒什麼力氣,只緩緩轉動眼球看了眼小孩。
深粉色的,皮膚皺皺巴巴的,眼睛也腫得核桃一般,光禿禿的腦袋上伸展出幾根黃不拉幾的毛髮。
白檀無力地嘆了口氣。
好醜。
他以為,孩子像霍泱,應該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孩。
結果卻不遂人願。
小寶寶好像對媽媽的氣味感到安心,剛才在護士懷中還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來到白檀身邊後驟然安靜下來,緊蹙的小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白檀收回目光,困意襲來,他終於支撐不住再次睡去。
*
一周後。
白檀帶著小寶寶回了家。
剖腹產的傷口癒合得不錯,雖然也會疼,但比起宮縮時的陣痛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王姨先他一步回了家,煮了有營養的鴿子湯。
白檀只看了眼,沒胃口。
這一個周他在住院期間,小寶寶也暫時安置在保育箱裡,醫生幾次過來提醒他幫寶寶想好名字,以便儘快上戶口。
可他就是不像其他父母那樣,在孩子出生前就想好了無數好聽又有意義的名字。
他對孩子的名字一點想法也沒有,對於這個孩子,也一點想法也沒有。
不知為何,明明生產前還稍稍有點期待與她相見,真見到了卻覺得也就那樣,沒什麼可激動的。
甚至,她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亂拉亂尿,動輒嚎啕大哭,讓白檀產生了一絲厭煩。
雖然小嬰兒已經褪去了剛出生時的粉色和皺巴巴,但白檀還是覺得她好醜。
「哇哇哇哇哇哇!」
響亮又中氣十足的啼哭聲盤旋在二層小樓里。
白檀皺著眉頭,扯過被子蒙著頭。
她怎麼又開始哭了,她為什麼這麼愛哭,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