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提前幫白檀辦了護照。
《夜雨錄》拍攝的最後一天。
白檀上午找藉口請了半天假,他和陳主任約好了做胎檢。
他什麼也不懂,還是陳主任總惦念著他,三五不時就會提醒他一些懷孕注意事項。
在醫院的超聲影像里,白檀看到了二十一周的小寶寶。
小小一隻,只有一串葡萄大小。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指著屏幕,嘴角是按奈不住的笑意:
「醫生,我看到他的小手指了,還長指甲了呢,眼睛也很可愛,他的眼睛算是大還是小呢?」
陳主任望著唇角含笑的男孩子不停說著我的寶寶怎麼怎麼樣,這一幕屬實很稀奇。
「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我想給他買衣服,但不知道買什麼樣的。」白檀繼續絮叨。
陳主任溫柔地笑笑:
「我們國家法律規定不能提前告知胎兒性別,但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寶貝,只要他健健康康就好,您說對不對呀。」
說完,她抓過筆筒找筆給白檀做胎檢記錄。
思忖半晌,她繞過常用的黑色鋼筆,選了支粉色原子筆。
寫著記錄,陳主任道:
「這個時候胎兒有了一定的聽力水平,你可以經常和他說說話培養感情。最近胎動也會很頻繁,你要做好準備。」
白檀揚起笑容:
「好~謹遵醫囑。」
最後陳醫生又叮囑了白檀幾句,諸如營養要跟上,保持充足睡眠,運動不能太劇烈之類。
醫院門口,白檀抬起頭望著冬日溫暖的太陽。
記得上一次從醫院裡出來,他覺得陽光很刺眼,刺眼到那些光芒射線仿佛要將世界戳碎;但這一次,他覺得陽光好暖,又溫柔又明亮。
等車的時候,白檀又碰到了那位騙子大師蹲在牆角乞討。
大師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從醫院裡出來的絕症患者在絕望之下散盡家財,最好全散給他。
「大師,好巧,又見面了。」白檀笑眯眯地抽出兩百塊放他破碗裡。
大師覺得這小伙子真是人傻錢多,變戲法一樣從後面摸出一隻簽筒:
「看我們這麼有緣,我幫你算一卦。」
他還是沒能丟下老本行,只是將所有的下籤和下下籤都丟了,這樣客人擲出的一定是好簽,一高興,說不定重重有賞。
白檀虔誠地接過簽筒,在心裡誠心默念,晃晃簽筒,掉出一隻簽。
大師撿起靈簽看了眼,下一秒,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他明明把所有壞簽都扔了!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白檀微笑詢問:
「大師,我擲出什麼簽?」
大師清了清嗓子,認命一般將靈簽拿給白檀看。
白檀問:
「第四簽,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是什麼意思呢。」
大師嘆了口氣,道:
「這是下下籤,意味著你身上即將出現不可避免的困難,因此不能待在高風險的地方或者說人身邊。也預示著你心中所想之事阻力重重,有小人作祟,貴人不顯,凡事多有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