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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過來整理的時候,臉停在耳側,陳牧成不易察覺地縱了兩下鼻子。

氣味是一個人的標誌。氣味能令人感覺到安全感。

聞到熟悉的味道,陳牧成感到知足。他把臉往下埋,扎進被子裡閉眼,只等楊乘泯走。

可半晌,燈還是亮的,陳牧成又睜開眼。楊乘泯站著他床邊,人穿一身黑色睡衣,眉頭輕微皺起來。

「發燒了。」他說。

陳牧成往上轉眼皮,嘗試窺自己的額頭。窺不到,便伸上來手,撫摸溫度。

楊乘泯說他發燒了,那他覺得他應該是被燒糊塗了,要不然怎麼,楊乘泯衝來感冒沖劑讓他喝,苦澀的味道從杯子裡隨著熱氣吞在嘴裡,他居然喝到一半受不了的又吐回去。

楊乘泯沒太大反應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他一直不敢碰他,單純來靠表象狀態判斷不準確,不確定他到底是感冒發燒。

他沒有說話地看了陳牧成一會兒,探出手撩開他額頭前的頭髮,沒給陳牧成準備時間的,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去。

一瞬,很快,皮膚貼上皮膚,陳牧成還沒在恍惚中回神,還沒有意識到他的溫度,就又貿然離開。

越來越熱了,陳牧成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眼睛被燒得模糊。也越來越冷了,人捂在被子裡,像被嵌進一塊兒冰里,暈暈乎乎的,只瞧見楊乘泯拿著體溫計再進來。

「怎麼不說?」他問,儘量把語氣放得極輕柔,「不舒服為什麼不叫我」

楊乘泯打開壁燈,光亮太強,陳牧成直視不得,手臂遮住眼睛,這下描繪不出楊乘泯說話時的口型,也自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陳牧成享受這種猶如脫殼一般的逃避,然而這種享受還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楊乘泯就解開他兩顆睡衣扣子,橫穿前胸和肩臂,擅自將體溫計塞進他腋下。

冰冰涼涼的觸感強行擠進來,陳牧成嚇了一跳,驚恐地從手臂下露出眼睛,看楊乘泯。

「現在能帶了嗎」

陳牧成也不知道楊乘泯怎麼這麼想讓他聽他說話,跟他說話,但這個意思就像如果他再這樣,那他的所有自主權就都在楊乘泯手上了,楊乘泯再幹什麼,也就不怪他了。

在等測溫的幾分鐘裡,楊乘泯坐在床頭,偏過去一點頭,不緊不慢地目視陳牧成帶上兩隻耳朵,能聽到聲音。

他的手虛虛圈住陳牧成被他換過藥的手腕,輕柔地把玩紗布上那節線頭,說:「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

陳牧成本來是分散著注意力的,又迫不得已集中回來。

他在浴室,是順著楊乘泯的眼神跟著扭過腦袋端量了一遍自己身後的。

他也想問楊乘泯,到底是看到了什麼聯想到了什麼,才會對他這麼沒把握,難道他對他的感情,從他的視角看,薄弱得僅僅是分開了千百個日夜就能沖淡衝散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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