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你該去規劃大興宮了。」蕭郁蘅食指輕點她的朱唇,打趣道:「母親才不會讓你住在宮外理政,朝臣更得把你罵的狗血淋頭。」
蘇韻卿苦澀一嘆,「大興宮不是我說了算的,她今日的一席話讓我的夢想轉瞬成了泡影,都是奢望。住在宮裡沒自由,進出一堆朝臣盯著,我們不暢快。」
「是挺突然的,自即位便勤政非常的陛下竟要禪位躲清靜,真讓我深感意外。」蕭郁蘅隨口接話,卻不忘安慰:「大興宮現下的景致也不賴,你我自幼長在那兒,入眼皆是熟悉的環境,更自在。」
「行吧,你這是麻痹式的自我安慰。不過你若能接受,我怎樣都成,住哪兒無甚區別。」蘇韻卿微微莞爾,提議道:
「時近年關,各府衙差事繁忙,但年節休沐日久,我們去雍州如何?聽聞那的燈會很美,與京城是完全不同的風格。我接手政務後怕是不得閒,這些消遣得儘早。」
「雍州?出京?要請旨的。」蕭郁蘅很想去,卻也一臉為難,陛下怕是不會放她們走。
「我自己請旨自己批。」蘇韻卿俏皮的哼笑一聲,挑眉道:「等陛下發覺,早晚了。」
「噫——」蕭郁蘅咬了咬下唇,「回來你不得被她扒了皮?」
「膽小鬼,我都不怕你怕甚?去不去吧?」蘇韻卿頗為頭鐵,眼底涔了十足的期待。
「左右倒霉的是你,天塌了你給我頂著,不去白不去呀。」蕭郁蘅咧著小嘴,給人露出了兩排晶亮的貝齒,溫潤的笑靨里藏著七分玩味打趣的壞胎。
「那就說定了,咱正旦大朝會一過,回府直接溜,過了上元節再回來。」蘇韻卿眉梢輕揚,透著得逞的滿足,轉手去探蕭郁蘅藏在衣袖裡的爪子。
蕭郁蘅靈巧的避開了她泛起薄汗的手掌心,反問道:
「不對呀,日理萬機的宸王殿下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消遣事?賞燈便罷,還咂摸出不同風格來了,這是你能有的認知嗎?老實交代!」
蕭郁蘅眼底藏著狐疑,若是問蘇韻卿那家的筆墨書箋更好用,這人或許能滔滔不絕。但若問她何處適合賞景消遣,她能說出來就怪了!
蘇韻卿險些翻了個白眼,暗暗腹誹:還不是為了哄著你這小祖宗,不然她何至於像個傻子一樣的,拉著府里上上下下的隨侍輪番夜聊半個月呢?
沉吟良久,她眸光一轉,敷衍道:「前兩日放朝路過長街,聽見街邊的貴女議論,想著跟你去瞧瞧罷了。」
話音才散去,一個小內侍屁顛屁顛跑了來,「二位殿下,宮裡藍尚儀來了,您二位看,在哪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