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茵所言不無道理,苗苗你考慮一二。邊地苦寒,戰場兇險,我不想你去。但若能研判局勢,出謀劃策,亦是大功一件。你學功夫在其次,找老楚討教兵法,更合適。」
「話雖如此,即便我有偏安一隅的心,閒雲野鶴或許還行,母親不大會放心我手握兵權吧。你說的我會去嘗試,但結果如何,全在母親做主,我可保證不了。」
蕭郁蘅有些垂頭喪氣的抱臂在旁,慵懶的敷衍:
「若非心疼你這一腦袋烏髮變禿瓢,我才懶得去找楚明庭那個閻王,提刀練劍什麼的,簡直活受罪。」
「到了,不提了。」馬車停駐,蘇韻卿輕聲提醒了一句,先行走了下來。
公主府外的槐樹開得正好,一下車清香撲鼻,帶著一絲絲甘甜。
潔白的花串入眼,令人心靜如水。
蕭郁蘅在前走著,轉頭吩咐:「長史也請一道來,有話商量。」
席間三人淺酌兩杯,蕭郁蘅這才出言詢問:「長史可知最近朝中有何動向?陛下在洛京都安置了些怎樣的事?」
這話入耳,長史舉著酒杯的手猛然頓住,絲毫不掩蓋話音里的意外:
「殿下不是與陛下一道在洛京嗎?陛下頒旨,帶您二位巡幸洛京,體察民情的,您怎還來問臣了?這,這臣在京中也未曾聽聞什麼消息啊。」
蘇韻卿與蕭郁蘅四目相對,盡皆傻了眼。
今上收拾了奸邪佞臣,如今有足夠的時間放在她們身上,詭計多端的戲耍她二人。
她們卻只顧一時放縱,現下怕是悔之晚矣。
「殿下,臣許是連日奔波,身體不適,忽而想起今日的藥錯過了時辰,得先行回府了。」蘇韻卿眸光一轉,便尋了說辭離席,無意在長史身上浪費時間。
「長史,代我送送蘇侍郎。」蕭郁蘅小狐狸一般的支開了長史,免得這人再多嘴追問。
蘇韻卿回府後,入了府門心事重重的走在迂迴蜿蜒的石徑小路上,一側玩耍的若雪見了人,甚是驚訝的迎了上來:
「先生回來啦!」
「嗯,」蘇韻卿鳳眸含了些許柔情,溫聲寒暄:「小小的人,晌午不休息,在院子裡做什麼呢?這半月可有偷懶?」
「芷蘭姐姐說,要去晚市買幾隻小白兔,若雪給它們選個安身之所。」齊霄甜甜的回應著,話音滿是期待。
「買兔子?」
蘇韻卿眉梢一緊,俸祿拿不到,人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哪裡有餘錢養兔子?她趕緊追問:「芷蘭在哪兒?」
「該是在您的臥房,今日晨起姐姐請了人來,給您換房中舊了的帷幔床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