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都被砸了,」蘇韻卿苦澀一嘆,格外想得開,「況且防君子防不住小人,不想進的不會進,有意的攔也攔不住,隨它去吧。好好的園子被生生作踐成這樣,賊看了都得跑。」
「你這府宅只怕風水不好,乾脆換個住處得了。」蕭郁蘅見人心情低落,便試圖轉了話題逗她。
蘇韻卿很給面子的勾唇淺笑,可轉身下了石階,見蕭郁蘅只騎了一匹馬孤身前來,她的笑容陡然消散,板著臉說得一本正經,「你未免有些太任性了,如今大敵當前,怎可如此胡鬧?」
「誰認識我呀?沒有儀仗車駕,反倒安全。」蕭郁蘅快步追上了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寶馬,「散步走回去,還是同騎一馬?」
「雨後清淨,走走?」蘇韻卿環顧著四下無人的長街,溫聲提議。
「也好,一出來你就謹小慎微的,就好像房間裡床榻上那個是你的另一個魂兒。」蕭郁蘅拉著韁繩扯了扯,牽著馬與人並肩行於寧靜的長街,抬腳踩過深深淺淺的小水窪,順帶把落葉踢進水裡。
「幼稚鬼。」蘇韻卿垂眸瞧著,不無嫌棄的出言,「裙角都濕了。」
「不妨事,你要不要試試,踩一踩會身心舒暢,很輕鬆的。」蕭郁蘅深一腳淺一腳的專門挑著積水的地方走,話音清甜酣暢。
「您自己享受吧。」蘇韻卿無意加入,只覺得這娃娃有點憨傻。
「過兩日我就回府去,著人查方家那老東西的不是。」蕭郁蘅替蘇韻卿難受,心裡已經有了小算盤。
「嗯?」蘇韻卿微微眯了眼睛,繞過地上一灘被水浸濕的紅葉,故作意外的試探:「為何查他?」
「裝吧,你就接著跟我演,裝無辜,裝傻。」
蕭郁蘅斜了她一眼,笑罵道:「我還不認識你?你呀,有仇必報,這口氣絕對咽不下。況且你是為幫我,才招惹了方家人,我不能袖手旁觀。」
蘇韻卿方才寒意刺骨的一顆冰涼心裡仿佛漫過了一股暖流,蕭郁蘅在涉及她的事情時,智商好似一直都是足量的。
信步走在明鏡般澄亮的街道上,蘇韻卿垂眸輕語,臉上掛著柔和的淺笑,說出的話卻比秋雨寒涼,「無需你動手,我送他歸西。」
話音飄落,蕭郁蘅腳步一滯,連眸光都愣了一陣,身上輕微的瑟索了須臾,牽著馬的手微微抓緊了韁繩。
蘇韻卿瞧得真切,眼前人還是寬和柔善的本性,估計是嚇著了。
她解下身上的披風給人披了回去,纖纖玉指自蕭郁蘅的脖頸划過,她氣音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