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同。」蘇韻卿少有的主動,扯著蕭郁蘅轉身便走。
眼不見心不煩。
二人窩在一間房裡瑟瑟發抖,蘇韻卿握著茶盞,「今晨陛下可沖你發火了?」
蕭郁蘅搖了搖頭,「沒有,難得的和顏悅色,哄我半天呢。怎麼,她凶你了?」
蘇韻卿亦茫然的搖了搖腦袋,「不曾,只是臉色不大好。如此,是否有些反常?」
蕭郁蘅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還沒反應過來,何止是反常,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對了,那送我們回來的是何人?江湖遊俠不成?」
「不知,和那山匪不是一路人就對了。」蘇韻卿抿了口清幽的龍井,眨巴著眼睛回應。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兩大活人是如何被連夜送出城的,又是如何湊巧的就被人給搭救了。」蕭郁蘅的腦子終於派上了用場,「昨夜的事太過蹊蹺,如今想來,若一環出岔子,我們都沒命回來了。」
蘇韻卿亦然後怕,二人本都要跑上夜市主街了,卻忽然竄出來幾個潛伏的壯漢,三下五除二就帶走了她們,好似目標明確。
「多思無益,陛下會查清的。」蘇韻卿如此安撫蕭郁蘅,也是如此給自己寬心的。
她本以為,即便是陰謀,也是衝著蕭郁蘅去的;可那面具女子,分明是奔她來的。
難不成,這人一直在暗中窺伺著她,才會如此巧合地出手相助?
盯她一個無有靠山和親族的孤女,又是為了什麼呢?
二人正對坐在茶案的蒲團前各有思量,忽而一眾殿前女衛闖了進來,「奉陛下旨意,得罪了。」
話音方落,二人被她們拎小雞一樣的提了出去。
蘇韻卿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這是要做什麼?
不多時,她們被帶去了主院的廊下,舒凌已經現身了。
身側哭爹喊娘的兩個紈絝公子也已安分下來,兩個大義滅親的老爹都停了手。
「朕身心俱疲,就想補個覺。二位兄長非要急於給孩子立規矩,既如此,朕只好湊個熱鬧。」舒凌幽幽出言,「來人,方才兩個小公子挨了什麼捶楚,便讓這倆丫頭也一道陪著。」
話音方落,蘇韻卿和蕭郁蘅的身子騰空,被人拉去了院子正中的條凳上,和兩位舒公子排排趴。
「陛下,使不得。」寧遠侯直接跪在了濕漉漉的地磚上,「臣教子無方,縱他胡鬧,險些害了殿下,非是殿下的過錯。」
「犬子無狀,惹是生非,臣該當同罪,請陛下賜罪。」舒維靖亦然擺足了姿態,「公主萬金之軀,受不得。」
至於蕭郁蘅和蘇韻卿,眼見那侍衛手裡粗重的棒槌,魂兒都嚇丟了一半,早就忘了自己不是個啞巴了。
「都是半大孩子,她受不得,你們的兒子就受得?況且女娃娃流連楚館,朕疏於管教,亡羊補牢吧。」舒凌擺出了一副看戲的姿態,閒庭信步的走到庭院一側,去瞧那開的正嬌的月季,隨手掐了一朵,放在鼻息處輕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