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卿和蕭郁蘅眼見那明晃晃的大刀,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向後退去,警惕的環視著四周的退路。
「舒暢,」舒樺琛厲聲一喝,「帶她們跑,回府搬救兵!」
「快走!」舒暢不顧禮數,拉著二人便入了內側屏風處,撥弄了一處架閣後的擺件,一面牆裡顯現出一條暗道,乃是木製的樓梯。
逛了個花樓便罷,為何又惹上了意外?
蕭郁蘅哭喪著臉一路奔逃,就在三人出了暗道,走入外側的後門處時,刷拉拉又圍上來幾個人,「得罪了我們大當家,一個也別想走。」
舒暢掃視著幾人,指了指牆頭道:「你們走,別管我。」說罷,他就上去與幾人纏鬥一處。
蕭郁蘅自幼調皮搗蛋,翻牆不算難事。
可蘇韻卿就不一樣了,她根本不會。
蕭郁蘅急中生智,直接扎了個馬步,「踩著我上去,快點。」
保命要緊,蘇韻卿毫不客氣地一腳踏上去,趴在了牆頭,伸手去拉蕭郁蘅。
二人縱身離了院牆,自高處跳下來,腿難免吃了力道,一時跑不快。
偷溜出來挺刺激,但逃命就兩說了。
「侯府在哪邊來著?」錯落的河畔街巷烏黑一片,蕭郁蘅瞬間傻了眼。
蘇韻卿飛快地環視一圈,卻也辨識不出來時的路,只得急促道:「往人多的地方跑。」
這處花樓因旨趣高雅,並未建在鬧市,反坐落於清幽的長河深處,周遭都是民居。
「好。」二人手拉著手沿著街巷狂奔。
此處竟連一個巡邏的衙役身影都瞧不見。
「二哥,跑了倆,瞧著細皮嫩肉的,跟著那人混,肯定是肥羊。」黑衣人中的一個如此說。
「那還廢他媽什麼話,抓回去啊。」被稱作「二哥」的人一腳踹了出去,「給把風的送信,抓了。」
是以,初夏的天色,莫名響起了斷斷續續的蟬鳴。
逃命的兩人是顧不上這不合時宜的蟬聲的。
循著朦朧燈火,她二人氣喘吁吁的跑著…
戌正時分,舒樺琛和舒暢渾身掛彩,踉蹌著回了侯府,一進門便抓著守衛問:「見著公主回來了嗎?」
守衛大驚失色,「公主出去過?」
本就狐疑,這二人緣何逃了卻不搬救兵來援助他們,如今這話音入耳,心裡咯噔一聲。
舒樺琛傻了眼,跌跌撞撞的去尋他父親,一腳踢開房門,「爹,出事了,派人去找…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