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灰溜溜的下了車,看見眼前的瓊樓玉宇卻是雙雙面露茫然。
舒凌大步流星的進去,由人引著直接入了最高層的雅間。
這是請吃飯?無人相信她有這份閒心。
禁衛把守在門外,舒凌立在窗前,將窗戶敞開,吩咐道:「你們過來。」
二人不明所以,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偌大的宅院,占據了半條街那麼長,府門處匾額上題有「常宅」二字。
「此為洛京首富的宅邸,常員外家財萬貫,得之可濟萬民。」舒凌幽幽出言,「你二人誰有辦法得來他的家產,我今日就饒了誰。」
這是要她二人鷸蚌相爭?蘇韻卿頃刻蹙了眉頭。
舒凌丟下籌碼,便扯了把椅子,居高臨下的安坐一旁,悠閒地欣賞著洛水兩岸的民生百態。
二人沉默良久,舒凌笑呵呵道:「多耗一刻,代價便多一分,掂量著辦。」
窗前的晚風寒涼,吹入心坎凍透了骨頭。
蕭郁蘅看著蘇韻卿擠眉弄眼,蘇韻卿回了她一個眼色,大抵就是示意她有話就說,早死早托生。
蕭郁蘅遞了個那我就不客氣了的神色,轉眸對著舒凌道:「母親,可能再透漏些消息?您這條件未免單薄。」
舒凌冷笑一聲,「想聽什麼?」
蕭郁蘅利落的回應,「他家老底,家主軟肋。」
「此人年五十三歲,一子三女,妻妾成群,極盡巧取豪奪之能事。」舒凌漫不經心的脫口而出。
蕭郁蘅眨巴眨巴眼,直言道:「您派個利索的禁衛綁了他的獨子,直接勒索家財相抵不得了?」
話音方落,舒凌的嘴角抽了抽,暗暗腹誹,一眾大儒怎就教出了個小土匪來?
她以手按著太陽穴揉捏了許久,沉著臉喝了杯熱茶定心神。
蕭郁蘅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轉眸看向蘇韻卿,朝著她努了努嘴。
蘇韻卿沉思良久,她不信舒凌會把蕭郁蘅怎樣,但是她自己可就不好說了。
感受到舒凌投來的不善目光,蘇韻卿低聲道:「婢子有一拙見,勞州官出面,勸其捐資,予他封賞,給他斜封官做,朝廷便捏住了他勾結官員的罪證;與此同時著人暗中收集此人魚肉鄉里的罪證以防萬一。」
「奸商封官?他豈會將家產悉數交出?朝廷的顏面何存?」舒凌淡然的抿了口茶。
「他飛揚跋扈數載,不缺銀錢自會想要地位;而巧取豪奪卻穩坐首富,定有後台撐腰。官是洛京主官封的,不干朝廷的事,官商勾結,一網打盡反倒乾淨。樹倒猢猻散,大廈將傾眾人推,何愁他藏匿私財?」蘇韻卿為了保命,小嘴巴巴的說了一串。
「怎麼個打法?」舒凌倚著座椅的扶手,視線飄落在那處巨大的私宅。
「無官身卻有後台的商賈,朝廷不好擅動;可有了官位,便受森嚴律法約束。他本就肆無忌憚,得了官約莫會更張狂,此時便可拿人錯處,並以此為引子再治洛京地方官員個失察之罪。即便不成,捏了人短處,令他花錢買自己和兒子的命,也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