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遇刺,閒雜人等速回自己閣分。」小將著急忙慌的丟下一句話。
蘇韻卿怔愣當場,算著時辰,現下宮宴早散了,舒凌怎會遇刺?也不知蕭郁蘅那丫頭在何處,有無危險?
她回了院中,飛速換了身芷蘭的宮人衣裳,快步跑去了陛下的寢殿外,正好瞧見了藍玉。
「姑姑,」蘇韻卿氣喘吁吁的出言,「陛下可安好?」
「深更半夜的,你亂跑出來作甚?回吧,陛下無事。」藍玉的表情恬淡,由不得蘇韻卿不信。
「嗯,是韻卿莽撞了。」得知無事,蘇韻卿溫聲應允,轉身回了清風閣。
夜色下,藍玉眸色晦暗,凝望著蘇韻卿的背影,徒留一聲輕嘆。
翌日大朝會,蘇韻卿因七品小官的身份,站得很遠。但她勉強也瞧見了,陛下和蕭郁蘅都安好。
散了朝拜,便是七日休沐,一時閒暇竟有些百無聊賴。
舒凌行事不依常理,她是在上元節後,才命有司詔告地方,今歲三月初十,她自帝京東巡,再沿水路南下的消息。
如此一來,地方官想偽裝些什麼,都會手忙腳亂,分外不易。
蘇韻卿一直沒回宣和殿,畢竟李相手底下的差事繁重,他也樂得有個嘴巴嚴實又聽話,還不會出宮與人勾連的小跟班支使。
舒凌左等右等,眼見蘇韻卿屁顛屁顛的日日圍著李老頭轉,心裡窩著一股子無名火。
最離譜的,蘇韻卿竟去求這老頭,出巡的人員名冊里可否帶上她,她可以一路幫襯著打雜。
傻老頭還為這事去討舒凌的恩旨,陛下聽了,隱隱覺得自己吃了死蒼蠅,頗為不爽的將老頭子趕了出去。
正當一老一小兩個活寶四目相對的長嘆一聲之時,紅鸞往前省來,傳話道:「蘇侍讀,陛下急召。」
蘇韻卿聞言,心底一涼,暗道不妙。剛知曉李相吃癟,自己隨行無望,陛下就來叫她,肯定沒好。
今時已是三月初一了。
蘇韻卿戰戰兢兢的入了大殿,舒凌不知被誰氣著了,正面色鐵青的立在窗前呢。
「臣參見陛下,陛下聖躬萬安。」數月未見,乖巧為上。
「扒了她的官袍。」舒凌頭都不回,直接出言。
蘇韻卿懵在當場,不帶就不帶唄,這是鬧哪出?
幾個小宮人手腳麻利的給蘇韻卿剝了皮,只剩雪白的中衣在身。
蘇韻卿又羞又怕,臉上火辣辣的,腦子裡回憶著舒凌定下的條條律例,伏在地上一言不敢發。
嗯,舒凌陰損的讓她趴了半日,還被前來問安的蕭郁蘅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