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蕭郁蘅和蘇韻卿復又聚首殿外。
二人等候的間隙互相對了個暗號:
蘇韻卿對著蕭郁蘅道:「一會記得表孝心。」
蕭郁蘅回道:「你別忘了奮力示忠心。」
再度入內,見禮問安整整齊齊,要多乖順有多乖順。
不知幾時,二人玩鬧的蛐蛐兒和鸚鵡的屍首都被請進了宣和殿,就擺在二人眼前,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還玩麼?」舒凌勾著嘴角,那笑意古怪又森然。
「不玩了…」二人異口同聲。
「不玩了,」舒凌緩緩地重複著這三個字,「那你們打算做什麼?」
「孩兒用功讀書,爭取早日…為母親分憂。」蕭郁蘅怯怯的回應。
舒凌沒說話,蘇韻卿卻感受到了上首的一股目光注視。
她低聲回應,「臣…臣盡心當值,不敢辜負陛下栽培之恩。」
舒凌訕笑一聲,再沒了下文,直接拂袖離去。留她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何去何從。
「這算是逃過一劫,過關了?」蕭郁蘅凝眉不展的呢喃。
「瘮得慌,猜不透。」蘇韻卿呆愣愣的在旁,腦海中迴蕩著那聲鬼魅的冷笑。
「那…那咱就各司其職,安分守己,自求多福,先苟且偷生一段?」蕭郁蘅試探著出言。
「可行。」蘇韻卿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唯有兩人都規矩些,興許能麻痹舒凌緊繃的神經。
趁著人不在,二人灰溜溜的逃離了宣和殿。
陛下散心回來,也不過兩刻光景。看著空蕩的大殿,她疑惑著問宮人,「人呢?」
小宮人茫然道:「您前腳走,她們後腳就離開了。」
舒凌蹙眉,轉身問著紅鸞,「朕說放她們走了?」
紅鸞默然搖了搖頭。
「這倆兔崽子。」舒凌咬牙切齒的丟下了一句話,拂袖入了大殿,補充道:「把她們分開,不准私下攪和到一處。」
紅鸞強忍著笑意應承,閃身退出了大殿。能把舒凌氣得無可奈何的,普天下也就這倆活寶了。
翌日清早,蕭郁蘅乖乖的去了書齋,蘇韻卿則大老早就規矩的候在了宣和殿外。
舒凌放朝歸來,瞥了她一眼,道了句:「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