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郁蘅看見血的瞬間就傻了,茫然的搖著腦袋擺手,慌亂道:「我…我不知,我什麼都沒幹,就摟著她睡了一覺。姑姑,她怎麼流血了?」
紅鸞只想了解個情況,蕭郁蘅的反應未免過於神經質了,反讓她猶疑的多盯了須臾,「昨夜殿下沒見她出血?」
蕭郁蘅愈發糊塗了,趕緊解釋道:「沒,她一來就睡了,還是我把她抱到床上的。」
紅鸞隱隱知曉了緣由,瞧見二人衣衫齊整,便出言道:「婢子先去回稟陛下,著人給她請個郎中。殿下的寢具,可否晚些收拾?」
「自是可以,勞姑姑費心。」蕭郁蘅擔憂不已,直接坐去了床榻前。
過了兩刻,有人引了個民間郎中前來,據說是寺院裡常駐的游醫,醫術精湛。
那人把脈不過須臾,正色道:「姑娘長大成人了,只是氣血兩虧,憂思鬱結,體質陰寒過重,才會如此。老夫開個方子,服三劑湯藥當可緩解。」
蕭郁蘅不明所以,天真詢問,「何謂長大成人?她都流了好多血了,您不再看看?」
乳娘聞言,趕緊將人拉了出來,笑言,「殿下別問了,郎中的意思是蘇姑娘來了月信,殿下也會有那一日,女子都會有的。」
「啊?都要暈過去,發燒流著血?還有沒有天理了啊?」蕭郁蘅仰天長嘆,「不對啊,你和別人都好好的,和音怎這麼慘?」
「人和人不同,婢子瞧著蘇姑娘估計是身子弱,補一補會好的。」乳娘只想堵上小祖宗的嘴。
蕭郁蘅仿佛知曉了癥結,趕忙道:「那你快去,讓人燉參湯,燕窩,管它呢,什麼大補給她做什麼去。」
紅鸞自裡頭出來,輕笑道:「殿下安心,方才郎中施針,人已醒過來了。補湯什麼的還是以後再說,婢子著人去煎藥,今日她還是服藥妥當些。」
蕭郁蘅聞言,三步並兩步沖了進去,坐在榻前拉著蘇韻卿的手,關切道:「你嚇壞我了,可還有何處難受,臉色未免太差了。」
蘇韻卿有氣無力的微微抬起眼眸,輕聲道:「頭疼,肚子也疼,不想說話。」
「哦哦,那就不說話,睡吧,我就在這兒陪你。」蕭郁蘅可承受不住蘇韻卿慘澹的模樣,好似這人故意賣慘撒嬌一樣。
舒凌得了消息,也不好讓臥榻的人再抄經。齋戒無事,索性她拎起筆來將餘下四十遍經文補了齊整。
強迫症的自我修養就是要文稿數量整整齊齊。
混雜著帝王手書的經文,佛寺自不敢怠慢,直接迎去了正殿供奉。
八月初十的午後,帝王起駕離開寺院,將蘇韻卿一併帶走了。
躺了一整日,蘇韻卿總算能起得來身,只是神色透著倦怠。身上的衣衫與蕭郁蘅的是一模一樣的款式,區別只在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