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是董嘉柔借著馬車的掩護,狠狠掐了九阿哥一把。還抓什麼雞?她哪裡有那麼多雞給他們玩的?她養雞是為了買雞掙銀子的,不是讓他們抓雞,然後將雞嚇得應激而死的。
四阿哥點頭,催馬退到路邊,讓董嘉柔她們的車隊繼續往東郊莊子上行去。
放下車帘子,九阿哥才呲牙咧嘴地揉著腰側,抱怨道:「董鄂氏,你是真下死手啊?你這叫謀殺親夫,你知不知道?爺差點被你廢了。」
其實,在放下車簾的那瞬間,董嘉柔就對自己掐九阿哥那一下生出了悔意和一絲後怕,倒不是捨不得心疼一類的,而是,意識到人家是位阿哥,並且,她們的關係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試想,那個員工會在老闆說錯話的時候掐老闆的?
不過,這會兒見九阿哥這呲牙咧嘴的模樣,董嘉柔心中那絲本就不多的後怕,立馬煙消雲散,「妾身可沒下死手,妾身只是心疼那些雞,上次就告訴過九爺的,雞不能總被嚇著,九爺倒好,轉身就邀請四爺去抓雞,好在四爺不是胡鬧的人,若是換了旁人,當真去東郊莊子抓雞,雞要是嚇出好歹,九爺賠給妾身嗎?」
九阿哥想起董家莊子上如今可以遮天蔽日的雞群,趕緊搖頭,「爺可賠不出那麼多雞。放心,爺不會讓人去嚇著你的那些雞的。」
董嘉柔見九阿哥認錯挺快,帶著餘下一點點悔意,看著九阿哥揉著的地方,關心道「那個,真的那麼疼?」
馬車行至東郊莊子,莊子上的眾人早已經得了消息迎了出來。
鄧管事按照董嘉柔的指揮,將裝鵝的木箱都安置在了之前建好的那個養鴨場。
等鵝都安置完畢,董嘉柔對九阿哥道:「九爺,妾身最近恐怕得在莊子上住上一段時日。」她一來擔心這些鵝,有個突發狀況,她也好及時處理,二來嘛,自然要培訓出一批鵝肥肝生產者。
搞事業嘛,九阿哥理解,他也京城在外面跑,經常長時間不回家,往常還不覺得怎麼樣,如今輪到自己的福晉,九阿哥突然覺得心頭湧出幾分委屈來。
他這麼長時間沒回府,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幾天,她就不能陪陪他?
想到這船鵝是洋鵝,若是不死掉了,銀子事小,能不能再弄到,就是大事了,九阿哥含淚同意,「嗯,爺最近也忙著,正好也沒空回府!」
九阿哥又調了些侍衛和婆子來莊子上伺候董嘉柔,自己在莊子上呆了一天,董嘉柔帶著丫鬟婆子整日裡在鵝舍呆著,九阿哥根本也見不著人。
九阿哥去鵝舍轉了一圈,看著那群短脖子的大鵝,憤憤道:「長得真醜,跟大清的長脖子大鵝根本沒法比!」
轉頭對董嘉柔道:「董鄂氏,養著這些丑鵝,你圖什麼啊?能不能掙銀子?不行,咱別費功夫了,回頭爺給你弄一群大清的鵝。」
「我圖洋人的鵝適合填餵出鵝肥肝啊,大清的鵝,頭頸細長,嬌小可人,雖貌美,但也因為脖子細長,不適合填飼,不像洋人的鵝,脖子粗短,胸寬體胖,而且洋人愛填鵝,洋人的鵝更適合填鵝肥肝。」董嘉柔笑著同九阿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