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九弟妹,你,一點都不怪我嗎?」
「怪你?怪你什麼?」四福晉垂了眼瞼,有些自責道:「若不是我提濟善堂的事情,大家也不用每月出三百兩銀子了。」
董嘉柔握住四福晉的手,道:「四嫂,您想多了,你提濟善堂,是為了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而且,你當時是說你一個月拿幾十兩銀子的,要不是八福晉想坑我,說什麼三五百兩,也不會有後面那個三百兩了。」
說完,董嘉柔壓低聲音,在四福晉耳邊道:「說起來,我之前聽說,今日的晚宴,好像是要說施粥的事情的,我原先還以為,這次我是可以去看戲的,所以,我覺得,這次應該是皇阿瑪借著四嫂你說的濟善堂的事情,在懲罰八福晉。」
四福晉驚訝地看向董嘉柔,也壓低聲音道:「九弟妹,這話,你同我說說就成了,可別再提了。」揣摩聖意,這罪名要是落下來,可是有點大的。
董嘉柔當然也知道,只是這點子事情,她相信四福晉不會亂說的,便道:「四嫂又不是別人,四嫂放心,我知曉輕重的。」
四福晉聽董嘉柔一口一個「四嫂」的叫她,卻只稱呼郭絡羅氏為「八福晉」,這親疏立見,而且董嘉柔連這種事情都敢這麼同她說,可見,是真的將她當自家人了,兩人的關係,似乎又增進了不少。
要不怎麼說,閨蜜之間的深厚友誼,都是靠分享秘密增進的呢?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弘暉的院子,婢女福身行禮問安。
「弘暉睡了嗎?」四福晉一邊輕聲問,一邊放輕了腳步朝主屋走去。
婢女道:「回福晉的話,小主子剛醒,用了一碗白米粥,現在在寫字。」
「寫字?他都病了,還寫什麼字?你們怎麼伺候的?」四福晉不悅地說道,一邊加快了腳步,滿眼的焦急、擔憂。
「奴婢知罪,只是,奴婢們勸了,小主子不聽,奴婢也沒有辦法,正想著等福晉回來,就來稟報的。」
董嘉柔跟著四福晉一起朝弘暉的屋子走去,知道弘暉不是在睡覺,兩人也收起了方才剛進門時的小心翼翼,四福晉不等身後的婢女上前,自己伸手推開了門,「暉兒。」
屋門打開,董嘉柔看見弘暉正站在靠窗的書桌前,握著毛筆寫字,身便站著一位嬤嬤,身後跪著一個小內侍。
屋裡的人聽見四福晉的聲音,都轉過身,弘暉身後的嬤嬤和內侍連忙朝四福晉跪下,「福晉,您勸勸小主子吧。」
四福晉看都不看她們,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從一進門,眼神就一直在弘暉身上。
「額娘?九嬸嬸?你們怎麼來了?」弘暉的小臉有些憔悴,嘴唇泛白還有些乾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