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官老爺,一時半刻查不出來,需得回金陵城仔細查。
……
過了二伏天,雨來去匆匆,過後潮濕悶熱。
虞雪憐不出門還好,一日僅換一身衣裳。
今兒個在花塢村走了那麼長的路,身子困累,腰裙早被汗弄髒了。
她下了馬車徑直去蘭園,園裡的小丫鬟服侍她沐浴更衣。
「晚香她們呢」虞雪憐沒回閣樓沐浴,隨意在間客房拾掇。
給她梳髮髻的丫鬟身材高挑,鵝蛋臉,眉眼下長了兩顆黑痣,卻不醜陋。她一雙細手拿著梳篦很是靈巧,三兩下梳出低髻。
「回娘子的話,奴婢晌午見她們去小廚房要了兩碗百合蓮子湯消暑。約莫有一個時辰,奴婢在園中給夫人洗衣裳,聽娘子的閣樓有嬉笑聲,想是晚香她們在娘子的閨房歇息,就不怎麼在意了。」金盞從小在陳瑾房裡服侍,她娘在府邸是拿得住事兒的,管採買瓜果時蔬、金銀首飾。
姨娘房裡若缺了什麼,也都差她娘去購置。
陳瑾待房裡的丫鬟要求頗多,要她們讀書學字,腦袋瓜起碼會轉彎,這樣差她們辦事省心。
金盞的娘親在府邸不惡而嚴。
府邸是先帝所賜,五進四出的院子,但鎮國將軍府的主子是一巴掌數得清,可上上下下使喚的婆子、丫鬟、小廝,少說有七八十人。
他們各司其職,凡是外出,總要經過金盞的娘親同意才行。
「她們慣愛偷懶,今日有勞你了。」虞雪憐望著銅鏡,西窗照來的光躍在鏡中,她抿唇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娘子折煞奴婢了,我雖是夫人房裡的丫鬟,可服侍娘子是分內之事。」金盞在府邸許多年,今日是頭次跟虞雪憐說上話,「奴婢今年十四,在夫人房裡服侍有兩年了。」
府邸前兩年不乏雜事,小事有丁管家張羅著辦,大事則是陳瑾著手處理。金盞耳濡目染,言談要比別的小丫鬟穩重些許。
梳好髮髻,虞雪憐換了衣裳。外邊有道嗓音粗的丫鬟喚著金盞的名字——「金盞,你跑哪兒去了,咱們不是說要給夫人房裡點驅蚊香嗎」
「金盞!金盞!」
這聲音堪要刺穿窗戶,金盞遲疑地看了看虞雪憐,說道:「娘子,是青桔在叫我,她和我都是夫人房裡的丫鬟。」
虞雪憐笑道:「你應她吧,我也要回廂房去了。」
「是,奴婢告退。」
等金盞出了廂房,虞雪憐坐了許久才回閣樓。
虞雪憐刻意停在房門外,同她死而復生那天相似,晚香正嘰里呱啦地在跟良兒說著什麼。
「唉,娘子現在神神秘秘的,放著好婚事不嫁,一天到晚瞎折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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