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攥著塑膠袋的手緊了緊:「不用,我真的沒事。」
「你剛剛走的一瘸一拐的,哪裡像沒事的樣子,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小姑娘,你這可得好好休息,有人背就別走路了。」老伯在旁邊道。
「你誤會了,伯伯,我真的沒事」她說這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消失到無聲。
夜幕下,獨屬於路燈落下的暖光落在沈淮的背上,一絲不動。
她禁聲,順從地攀上沈淮的背,勾住沈淮的脖子。
沈淮站了起來,往路前走。
姜早想刻意保持點距離,可是這種姿勢只能貼的很緊,便不再亂動,勾住沈淮的脖子。
「沈淮。」
「嗯。」他輕道。
「我真的沒事。」她說。
沈淮望著前方的路,聽著她接著扯謊,語氣半哄:「嗯,知道了。」
那道身影走的慢慢又緩緩,夜色將影子拉的很長。
賣紅薯的老伯收回目光,晃了晃手裡的扇子,將紅薯的香味散在這夜色中。
「賣紅薯~」
寒冷的冬夜,車流覆蓋著薄霧在街頭行駛著,車頭燈還殘留著白天下過的雨,每一束光都溫暖、堅定,引領者回家的方向。
姜早隔著玻璃窗,看著愈來愈陌生的路,問:「去哪裡」
沈淮說:「醫院。」
「我不去醫院。」姜早馬上接道。
她現在才意識到,沈淮早就戳破她謊言了。難怪這條路,越開越陌生。
沈淮說:「就是去做個檢查,不打針。」
似有一種自己的秘密被解開的感覺,姜早心虛的別過頭:「我不是怕打針。」
「我知道。」沈淮嘴上這麼說,手打著方向盤,還是開到了去醫院的路上。
「沈淮。」姜早有些不滿他哄三歲小孩一樣哄自己,認真指出,「你開錯路了。」
「沒開錯,只是繞了一段路。」沈淮說。
半個小時後。
沈淮繞車一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望著裡面的人。
姜早拽著自己的保險帶,死死不放。
「就去做個檢查。」沈淮探身,伸過手要幫她解開安全帶。
姜早慌了。
要是保險帶打開了,她就算再怎麼不肯下車,也會被他抱進醫院。
她不解,沈淮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抱人了。
她真的很討厭去醫院。
就和小時候跟著爸媽去醫院一樣,明明去之前再三保證只是去配藥,可最後的最後總是要抽血或者是打針的。
這些回憶,牽連了她對醫院的印象,總覺得這是個很不好的地方。
她一急,按住沈淮伸過來的手。
「我想回家」她軟下聲音,央求道。
沈淮的手滯在原地,不再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