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山出去後,葉溪便用盆裝了棉衣,打算出門去洗,棉衣厚重,還是要帶到河邊上用棒槌皂角好好捶打一番的。
厘哥兒今日也正巧要洗衣裳呢,便來尋葉溪一塊兒去河邊,兩個人抱著自家木盆出門去了。
路上遇到了好些嬸嬸都是來漿洗冬日衣物的,看見了葉溪和厘哥兒免不了是有嘮幾句閒話兒的。
「厘哥兒,喜日子可是近了,嬸嬸等著喝喜酒咧。」
厘哥兒笑道:「是,定要辦個好席面兒來請嬸嬸的。」
嬸嬸們又誇了幾句厘哥兒找的夫婿好,會殺豬宰肉的,日後定是不缺肉吃了。
把厘哥兒鬧的臉紅羞臊,又沒口子的誇了葉溪有福氣,賢惠持家。
葉溪家日子是愈發好過了起來,都看在村里人的眼裡呢,不少人在背後眼饞,說這小兩口是村里頂能幹的,家底都置辦起來了。
到了河岸邊上,葉溪和厘哥兒挽了褲腿,尋了個寬敞平緩的地,蹲下身將皂角打碎了用棒槌去敲出沫兒來。
婦人多的地方定是要嘮村里各家閒話兒的,現下嬸子們都聚在一塊兒,便開始說起了話兒。
葉溪和厘哥兒在旁邊儘管靜靜聽著就是了。
閒話從張家的狗被偷了,到趙家姑娘前些天生了個大胖小子,又繞到了李家的兒媳前些天和公婆大吵了一架,最後又落到了隔壁村李家的頭上。
葉溪聽到了李家,便抬頭看厘哥兒,輕聲問道:「可是李習分家之前的那個李家」
厘哥兒點了點頭,「就是李習的阿爹阿娘。」
「出什麼事兒了?」
厘哥兒揉著水裡的衣裳道:「哼,這都是他們的報應,自找的,李習從家裡分家出來,是獨身出戶的,家產銀兩都被那兩個偏心的拿去貼補大的小的了,現下倒是知道厲害了。」
葉溪便聽到旁邊的張家二嬸嬸道:「這李家的那個老李頭去村子收豬的時候,走山路滑了跤,從山上滾下來了,還好遇到個村里放羊的瞧見了,不然怕是要躺那山溝里待上好幾天,只是腳骨和腰都摔折了,聽說嚴重的很,被人抬回家去的,請了郎中來看 說是要將養喝藥半年以上才能癒合,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關二媳婦兒就是李家那個村子嫁過來的,自然也是串門子的時候聽家裡親戚嘮起了這事兒,「這藥得一頓不落的喝,可人也癱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得有人伺候,李阿娘便只能整日守著,郎中說了,就這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起的了床呢,要看造化了,這每日抓藥熬藥都是要銀子的老爹又癱在床上,老娘又需要銀錢供養,這李家的老大和老么不就為了這事兒鬧翻了麼,老大媳婦兒是個跋扈的,麼兒媳婦又是個不吃虧的,整個家裡是鬧的烏煙瘴氣,三天兩頭摔盆打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