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林將山也回來了,他早起劈了柴就去地里了,現在是兩個人吃飯了不再是他一個人,因此他幹活兒格外上心,想要將日子早日過好。
剛進院子他就聞到了飯菜香,灶房屋頂上冒著裊裊炊煙,院壩里晾曬著瓶瓶罐罐,連屋檐下的舊塵都打掃乾淨了,整個小院兒一點沒變,可又像是什麼都變了。
他站在院門口,心情複雜,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葉溪聽到進門的動靜便從灶房裡出來了,用腰間的粗布圍裙擦拭著手上的水漬,看到林將山愣在門口,喊他道:「飯剛好,你就回來了,快來吃飯罷,站在門口做什麼?」
看著那張溫柔嫻靜的笑臉,林將山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將鋤頭放回了柴房。
灶房裡油煙味還未散,桌上隔著一盤涼拌的雞絲,一盤炒的青菜,林將山在屋檐下用木盆里的水洗淨了手。
進門便夸道:「好香的飯菜。」
葉溪掀開了砂鍋的蓋子,米香味便散了出來,盛了兩碗晶瑩剔透的大米飯後,將剩下的米飯盛到了筲箕里攤開放涼,砂鍋底有層焦黃的鍋巴,葉溪邊鏟著鍋巴邊笑道:「家裡是什麼都沒有,只好撿著你留的東西做,這樣兒是不成的,得採買些東西回來。」
鍋巴剷出來後,葉溪在上面撒了一層薄薄的細鹽,然後折成了幾塊兒,放到盤子裡。
林將山接過盤子,回道:「明兒便帶你去鎮上趕集,瞧著有什麼要買的,你儘管買就是。」
他說完便嚼了一塊兒鍋巴,真是香脆的很,越嚼越有米香味兒,葉溪做飯竟還能將粘底的米做成鍋巴來,哪像他燒過幾次飯,鍋底糊了一層的米飯,一大半都舍來扔掉了。
葉溪瞧他嚼的香,又從鍋里盛了碗乳白的米湯出來,「吃著嘴干,你喝點兒米湯,也好克化。」
他們這裡的人都講究個原湯化原食。
林將山大口嚼完了鍋巴喝了半碗的米湯,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飢腸轆轆的胃也暖乎乎的。
葉溪遞給他筷子,兩人在桌邊坐下準備開飯了。
林將山夾了一筷子的雞絲到葉溪的碗裡,「昨晚睡得晚,你腰腿還疼不疼?」
葉溪聽的耳朵尖發紅,嗔他:「你還知道呢。」
林將山笑了下,「家裡還有什麼活計,你給我說我做了就是,讓你好生歇息。」
葉溪搖頭:「家裡要灑掃的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還剩被子沒曬,今兒天氣好,正好可以曬曬,只是院兒里缺少晾曬的竹竿。」
林將山刨了一大口米飯,吃著格外香,「待會兒吃了飯我就去砍幾根竹子回來做衣架。」
葉溪嗯了一聲,詢問他:「你早上去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