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山搖頭,支吾了好幾個字才道:「我當時是想你被燙傷的時候得多疼,我打仗的時候受了不少傷,你瞧我胳膊上全是疤,我同帳的兄弟他是被敵人潑了熱油燒了後背的,整晚上他疼的睡不著一直呻吟,我知道是有多疼的,所以.......我在想你當時燙著了是不是跟他一樣疼的入骨。」
他的話音落下,葉溪的心弦被猛然一撥,耳朵尖開始升溫,他從未想過林將山當時是這麼想的,不是因為嫌棄自己,反而是........
「你....」葉溪微啟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微紅著臉低罵了一聲:「酸儒,你哪兒去學的這些酸詞陳調。」
林將山沒聽清,自己從衣服里摸了個小瓷罐出來遞給葉溪。
葉溪狐疑的接過,「這是什麼?」
「藥膏,一直想給你,但你躲了我好一陣兒了我沒尋到機會交給你。」
他話音落下,葉溪已經打開了瓷罐,褐色的膏體,透著一股清香卻又厚重的草藥味,聞著倒也不難聞。
「治什麼用途的?」
林將山道:「消疤痕的,這是我以前在路上聽來的方子,那個郎中說是祖輩傳下來的,京洲府的達官顯貴們用過。」
葉溪並不抱太大希望:「可我這疤燙的時間有些久了,燙傷面積也大,怕是用靈丹妙藥也無濟於事了。」
林將山聳了下肩,「便試試罷,橫豎我都去藥鋪子裡找人調出來了,小哥兒都愛美,你頂著這片疤想來心裡是難過的,若是有一點用也好。」
葉溪笑了笑:「好,那我便收下了,每日擦塗兩次,總不能虧了你的心意。」
林將山這才勾唇露出一個淡笑來。
那頭的厘哥兒已經挖了一籃子,就過來尋葉溪了,「溪哥兒,你在哪兒?」
葉溪聽著前面過來的動靜,連忙回應:「這兒呢,馬上過來。」
「算了,我已經過來了。」厘哥兒邊回邊往這邊走,眼看著越來越近了。
自己剛和厘哥兒說了心上人是林將山,若是現在被厘哥兒看到自己又和他單獨在蘆葦叢里,厘哥兒這個大嘴巴指不定得透出什麼風去,讓其他人聽了,還不得添油加醋的說成什麼。
葉溪急忙推林將山:「你快走,鑽到叢子裡去,莫讓他看到了。」
林將山嗯了一聲,聽話的鑽進了旁邊的蘆葦叢里,無奈他身型魁梧,一時竟還有些不好鑽進去。
厘哥兒已經走了過來,葉溪咬了下唇,一腳踹在林將山的屁股上,聽到他傳來一聲悶哼。
但好歹是在厘哥兒來前鑽進了蘆葦叢里去。
「唔,剛剛仿佛聽到你在跟人說話呢。」厘哥兒提著籃子道。
葉溪平靜道:「你莫是幻聽了,我能跟誰說話去,應該是白鷺的叫聲罷。」
厘哥兒想了想也是,「你挖了多少?我這兒倒是得了一籃子,回去勻些給你。」
葉溪笑了笑,「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