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空山接受了,那他要怎麼辦?陳晚內心惶惶,神色複雜地看向許空山。
「怎麼了?」察覺到陳晚的視線,許空山停下腳步,陳晚這才發現他一直在遷就著自己的速度。
「沒什麼。」陳晚揚起嘴角綻出一個微笑,心想,他應該多給許空山一點信心。
一晚上過去,許來錢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頭髮亂得像缸里的鹹菜,鼻涕眼淚在臉上乾涸,見到孫大花,母子倆又嚎上了。
許來錢半夜翻牆出現在陳家院子裡是事實,現在要審的是他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那般受了許空山的指使。
按理許來錢咬死不放,許空山同樣有犯罪嫌疑。奈何許來錢的謊言太低級,村里人包括陳晚一致擔保許空山不會做出他所說的那種行為,張誠便沒有以嫌犯身份對待許空山。
許來錢與孫大花夫妻被分開審問,事情比陳晚想像中還要順利,許家三人在許空山面前有多硬氣,到了張誠手裡就有多窩囊。
張誠只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許空山什麼時候跟許來錢商量的裡應外合,三人沒來得及串口供,一個飯前一個飯中一個飯後,完全不一致的回答讓張誠冷笑出聲。
「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去偷你們家的東西,陳晚你原諒我吧,反正我也什麼都沒偷到不是嗎?」
「大山,你跟陳晚關係好,你幫你弟說說情,讓陳晚不要怪他行不行?你弟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
孫大花與許來錢苦苦哀求,不知為何,許空山突然覺得很累。他替許來錢求情,他憑什麼替許來錢求情?
許空山直覺若是他開口,陳晚肯定會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但正是如此,他更不能開口。
許空山的沉默讓許有財爆發了,他衝上來企圖對許空山拳打腳踢,許空山側身避過,許來錢撲了個空,憤憤轉頭:「老子養你二十幾年,你就是這麼對老子的?」
「大山,你跟警察說,是你叫來錢去的,跟來錢沒有關係。」孫大花死性不改,聽聽她說的,跟許來錢沒有關係,那關許空山什麼事呢?
陳晚碰了一下許空山的手臂,站到他前方,以保護的姿態將他擋在後面。
「孫大娘。」陳晚強忍著噁心喊出這個稱呼,「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山哥叫許來錢做的,他跟你們在一個戶口本上,許來錢就脫不了干係,哪怕他以後出去招工,廠里知道他有一個進過派出所的大哥也是不會要他的!」
如果孫大花有腦子,她定然能聽出陳晚在故意激她,然而她沒有。
「那就把他戶口遷出去!」事關許來錢的前程,孫大花不帶半點猶豫,「大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