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自然指與阿爸朝夕相處的隊友與跑腿小弟。
司空摘星這幾日偶爾在金福酒樓客串小二上飯送菜,今天花滿樓來時他也在場,笑眯眯地跟著兄弟二人去了酒樓後院。
花滿舟的看法和司空摘星有所不同。
假如花滿舟對阿壩爸的評價是三十分,司空摘星對阿爸的評價則是六十分。至於不在場的詹二對阿爸的評價只有五分。
由此可見,不同人對阿爸的看法也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花滿樓腦海中阿爸的形象變得愈發抽象,他想了想,問道:「昨日已是第三日,陸小鳳他們還沒有出宮麼?」
花滿舟搖搖頭,嘆氣道:「昨日宮中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聽說夜間叫了太醫,不知是為誰看診,陸小鳳也沒有傳出消息。」
司空摘星並不是很擔憂,畢竟阿爸雖然行事無忌,但起碼言而有信,就連葉孤城也對著司空摘星透露過自己對阿爸的些許看法,在阿爸守信這一方面,他們是有共識的。
「不用太擔心,起碼我能確定他們不會有性命之憂。」司空摘星說。
花滿舟很佩服他的篤定,但性命之憂以外還有血光之災,要連夜請太醫豈不是證明有人受了傷?
總體上還是相當令人擔憂的。
花滿樓到達京城四個時辰之後,烏雲蔽月,夜風冰涼,他的房間外響起了奇怪的動靜。花滿樓正靜坐在桌旁,聞聲並未慌亂,耐心等待這位不速之客現身。
他對來人的身份有所猜想,也許就是他這次要拜訪的大夫,那個傳聞中的人。
房門被推開,風灌進屋中,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比絲綢更為輕柔、無形似有形的陰柔氣息。
花滿樓在黑暗中「望」向對方的方向,淡淡地微笑道:「閣下莫非是阿爸?」
不愧是花滿樓,十分淡定地喊出了阿爸這個古怪的名字。
「是的。」
來人跨過門檻,反手關上了門。
花滿樓聽到了一個冷淡而平靜的聲音。
這聲音讓花滿樓想起倒映出烏雲與月亮的池塘。儘管他已經很多年不曾見過月亮,也不曾看到池塘,但這幽靜深邃的畫面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阿爸向花滿樓走近,花滿樓側耳聽著他的腳步聲。
從一個人的腳步聲能夠判斷出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來花滿樓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從阿爸的腳步聲中,他什麼也沒聽出來。
阿爸在他屋外時,腳步聲輕快跳躍,走進屋內後前幾步穩重淡定,隨後又一走一停,又忽地蹦躂一下,時輕時重,時緩時急。
什麼都聽不出來……
這實在令人驚奇,但假若考慮到對方不是人這個事實,似乎也不足為奇了。
阿爸在探索完花滿樓的房間後,對花滿樓提起自己的目的:「我來治好你的眼睛。」
花滿樓問道:「可需要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