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人,不分誰比誰高貴。
和玩家A的想法相呼應,長鞭成為了一條不會輕易斷裂的鞭子。
葉孤鴻支撐不住,狼狽倒地,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急切地問三人:「葉城主……他,他怎麼也在裡面?」
——難道葉孤城也像他一樣輸掉了?
王憐花看熱鬧不嫌事大:「誰知道呢,他和那個九公子算是我們三個的前輩。」
葉孤鴻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一鼓作氣,憤怒地從地上爬起,道:「這勞什子跑腿小弟,我才不當!葉城主也不會當!」
他話音未落,葉孤鴻便見到面前三人臉色驟變,隨後他身上一冷,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你不想當也得當。手下敗將可不是我。」
肩頭傳來壓迫感,某種陰冷的氣息像蛇一樣順著他們接觸的地方傳遞過來。
阿爸近在咫尺,兜帽擦過葉孤鴻的臉,視線微微向左,他能清楚地看見阿爸高挑的鼻樑,與血色淺淡的唇。
兜帽依舊將阿爸的眼睛遮得嚴嚴實實,但葉孤鴻恍惚間從中看到了一雙冷酷的、漆黑的雙眼。
不能對玩家要求社交距離,阿爸幾乎貼在了葉孤鴻身上,宛若巨大的陰影。
葉孤鴻臉色泛白,某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將他包圍。
「……」
「明白了嗎?」
「……明白。」
阿爸後退兩步,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這隱約的笑意並不令人覺得溫暖,反而令人如墜冰窟。
葉孤鴻連呼吸都忘了,直到阿爸轉身離開,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又吸氣。
他的三個前輩隊友的臉色不比他好到哪去。
王憐花等人都不曾像葉孤鴻這樣挑明了說不願當父愛如山小隊的成員,一是好奇心重,二是見識過阿爸的舉止,三是心裡並不太在乎。
但葉孤鴻不同,他年輕氣盛,心有傲氣,關注點不同,幾乎沒有多想便出言拒絕。
所以他們三人第一次看到了阿爸動怒——如果他那幅模樣確實是在生氣的話——和之前阿爸肆意妄為橫衝直撞的感覺截然不同。
陰冷、暗沉,冬日的冷風,枝頭嘶嘶吐信的蟒蛇,深夜中漆黑的小巷,深不見底的枯井,顏色深沉的海,雲霧繚繞的遠山……
那一瞬間,種種畫面意象從幾人腦海中晃過,留下的是來自動物本能的恐懼。
葉孤鴻攥住衣襟,大口呼吸,勉強平復後望向三人,聲音嘶啞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詹二道:「不知道。」
王憐花怔怔出神,輕輕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麼?」
在葉孤鴻與阿爸交手之前,幽靈山莊已經沒有一個能反抗的人了。
葉孤鴻說,他原本在自己的房間中休息,聽說有人從山莊後山闖了進來,所有人都去圍捕那名闖入者,他也在其中。
但闖入者神出鬼沒,遇見誰砸誰,葉孤鴻只看到躺了一路的人,生死難辨,他追上後便被送上一句話。
——「逆子,幹什麼打擾你爹的好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