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只感覺有隻大手掌將他從浴池抱起,掌心溫熱的緊貼著他濕了的腰。
少年身體頓時有些僵住,耳尖透了點紅。
「直……直接將它取、取出來……」銀遲微弱含糊的聲音在他懷中響起,模糊的看著洺無暗的下顎,眼裡含霧。
好久好久了,師父,你以前也曾這樣抱過我……
師父,你在哪啊……
銀遲臉色慘白的側身靠在洗手間的牆壁上,洺無暗帶上白色透明防菌手套,皺著眉蹲在他身後,將那粘在身上的血衣一點一點撕開,動作不算太重。
看著那後肩血淋淋的黑洞和慘不忍睹的畫面,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如此血腥,有些想吐,但還是忍住了。
「會很疼,忍著點。」
少年濕汗浸滿額頭,忍受著肉被一點一點撕爛剝離切碎般的感受,身體不禁輕微打著顫,但始終咬牙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喘著氣。
還好子彈射入不深,將近十分鐘,洺無暗戴著手套的手拿著鑷子,將那枚細小的子彈取了出來。
接著又給傷口大致的抹藥、包紮,但包紮的……屬實有些牽強……幾乎快把整個後背都纏上了……
銀遲早已疼的暈了過去,洺無暗的食又放在他鼻尖處,這次呼吸,還算平穩。
媽的,真麻煩,救殺王不容易啊。
不過,這下,自已手中的籌碼更大了。
洺無暗陰沉的臉瞥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下滿面血味的洗手間,眉頭頓時皺的更深了。
心裡又有些奇怪的想著,我幹嘛管這事,單單只是為了……這個人情?
幾分鐘後,這次洺無暗直接從地上拖著他拖到沙發上,換的衣服給他扔在沙發邊,嫌棄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睡著的人,又去另一個洗手間洗澡。
如果沒有一點價值,他,不會救他。
洗完澡後,洺無暗穿著黑色絨絲長衫站在窗前,一隻白鴿從遠處飛來,他伸出中指讓白鴿站上去,拿出了跟腳捆在旁邊的信紙,眼睛深幽到看不清情緒的打開。
「今日未發現蹤跡,大少夫人沒來,有些可疑。」
看好後,又不動聲色的拿出打火機,將它燒掉,紙灰落進菸灰盒裡。
他食指交叉在窗檐前,神色略帶思考。
是東西沒拿到怕我殺了她?還是反悔了?
隨即又拿出筆抬手寫了幾個字,「繼續蹲,晚點我會去一趟。」折成條後,將房間內籠子裡灰色的鴿子放出,捆在它腳上後飛鴿啟動翅膀「嗖」的往南飛去。
又神色不明的從床櫃的抽屜里拿出支菸斗,點燃含在嘴裡,禁慾的臉顯出幾分煩躁。
吸完一隻,正要抬手去拿另一隻時,客廳里響起杯子掉落的「砰」聲。
洺無暗修長夾煙的手一頓,將菸斗放了回去,朝客廳暗然的望一眼。
身體果然強悍,這麼快就醒了,正常人中彈的話,少說兩三天才能醒。
想了一下,抬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