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是不是送給同一個人,我說是。」月見里悠很誠實地說道。
安室透啞然,好像……沒毛病?
但是,這個男人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紅玫瑰不能亂送啊!
「而且,我看你上次也喜歡紅玫瑰,就不換了。萬一換別的不喜歡怎麼辦?」月見里悠補充了一句。
「呃……」安室透扶額,心裡怒吼,那是給你留面子知不知道啊!
思考了一下,他還是委婉地開口:「但是,紅玫瑰還是送給喜歡的女孩子比較好,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事實上,花店員工已經誤會了。而且他怕自己不挑明的話,沒準這人下次還是會送一束紅玫瑰的。
「可……」月見里悠皺了皺眉,困惑地看著他,「雖然我不太懂花語,但是送花這件事,我本來也只會送給喜歡的人。」
「啊?」安室透一愣,手裡拿來擦桌子的抹布自由落體,掉在地上。
「我喜歡你。」月見里悠走到他面前,很直白地說道,「不過,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並不需要你馬上回應,除非我做的事讓你感到不舒服了?」
安室透下意識搖了搖頭。
他確實是感覺到月見里悠對他特別好,但怎麼也沒想到「喜歡」這個原因上去,畢竟他們都是男人。
然而,要說不舒服……卻也並沒有。
月見里悠從來沒有死纏爛打,甚至不是他今天提起,對方根本沒打算說。只是沉默地喜歡一個人,那種感情甚至不像是一個30多歲的成年男人做得出來的事。而不會有人反感這種不會帶來任何困擾的關心和體貼。
「不用想那麼多。」月見里悠一聲輕笑,「我們又不是十七八歲二十出頭的少年,談個戀愛都要轟轟烈烈。兩個人的相處不就是平淡日常,順其自然,最後合得來就在一起嗎?不用太有負擔的。」
安室透忍不住一聲苦笑。
月見里悠對生活看得太透了,可……平淡日常對他來說就只能是奢望。
何況,安室透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性格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他喜歡的那個人,從來就不存在。
「我先走了,你跟波洛多請幾天假,休息一下比較好。」月見里悠說著,把備用鑰匙放在桌上。
「對不起,我……」安室透抬起頭來。
「做個普通朋友也不行嗎?還是你打算就這麼消失在我面前?不至於吧。」月見里悠半開玩笑地說道,「你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從小到大肯定不缺追求者。總不能有人對你有點意思就搬家換工作這麼大動干戈的?」
「怎麼會呢。」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無奈地笑。
就算他想,組織也不允許他這麼抽身。甚至,他不能嚴詞拒絕。如果月見里悠聽從了他的拒絕,從此不再來往,他在組織這邊就會無法交代。隨後,朗姆會派來其他成員,這對誰都不是好事。
何況,被人表達了一下好感就消失,這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行為。月見里悠是很敏銳的人,要是從他身上找到破綻,發現了他和組織的關係,對他的臥底工作並不利。橫豎他喜歡的是「安室透」,那隻要他不回應,等到消滅組織,他自然能看出降谷零不是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