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軸轉的日子裡,好像只有睡覺之前,和林檎相處的這片刻,他才能從凍湖裡浮出水面喘口氣。
「和你商量一件事。」林檎說道。
「嗯?」
「我想去探望一下外……你父親,可以嗎?我不跟你一起,我讓嬸嬸帶我去。」
孟鏡年搖了搖頭,「我爸不讓。不單是你,誰都不讓去,包括孟落笛。」
「為什麼?」
「他化療之後狀態不大好,精神差,全身疼痛,腹瀉,這兩天又開始過敏,口腔潰瘍……他一直是個很體面的人,自尊心也強,不大喜歡別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我和我姐過去,他也不高興,今天又發了一次脾氣。」
「……會一直持續下去嗎?」
「大約兩周開始能有所緩解。但下一次化療,劑量堆積,狀況可能會更嚴重。一次比一次嚴重。」
林檎不說話了。
「我們不好強迫他,只能一切隨他的想法來。」
「他一定很辛苦。」
孟鏡年一時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出聲:「一一,你今天在忙什麼。」
「複習。馬上要考試了。」
「……又到考試周了。」
「嗯。」
「抱歉,最近沒太顧得上你。」
「我除了實習就是複習,沒有什麼特別的。你不用管我,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好。」
孟鏡年不再出聲,就這樣抱著她,把眼睛闔上。精神稍稍放鬆,仿佛這樣坐著就能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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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十來天,孟震卿化療後的症狀稍有緩解,也終於肯見客了。
江澄五月份完成了論文答辯,六月參與了院裡的畢業典禮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回國了。
在家歇了一天,次日,就跟著汪蘭舟一同去探望孟震卿。
如今孟震卿身體免疫力下降,為免感冒,家裡只開了一部空調,各屋房門打開,冷氣流通,稍有涼意。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裡活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案頭工作,但因為精力不濟,效率很低,一整天幾乎毫無進展,心情自然沉鬱得很。
但見了江澄,稍有緩解,坐在客廳沙發里,一邊輕聲同她閒聊,一邊吃她削好的蘋果。
江澄同孟鏡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她家裡有事,汪蘭舟打個電話過來,就把她暫且託管在孟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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