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的頭髮霎時間全白了，臉頰上的皺紋加深了很多，乾燥起裂的嘴唇發白。
她的生機正在迅速流逝。
許可聞跪倒在地上，他機械般看著蠱婆的氣息越來越輕，最後，徹底沒了呼吸。
「我我」他張著嘴，喉嚨乾澀，泛紅的眼眶中流出兩道清淚。
時間流速仿佛很緩慢，但其實才過去幾秒鐘，他猛然抬頭，盯著江雲起，一字一句道：「那些都是蠱婆強迫我乾的，我是無辜的！」
「只要只要你們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們，異能不，精神力，是可以升級的！」
他急於求生，把鍋全甩給蠱婆，哪有半分傷心的樣子，方才流出的淚珠，就像是鱷魚的眼淚。
顧秉忱揚起的手一頓，他回頭看著江雲起：「怎麼說？」
江雲起收起武器，聞言，俯身，望著癱坐在地上，渾身狼狽的許可聞，問：「說來聽聽。」
許可聞一隻手搭在受傷的肩膀處，臉上揚起自得的笑容，他就知道，沒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他挺直腰板，掃視一圈還站著的人，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第一，你讓他們都出去，我只跟你講。」
「第二，放我走。」
「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林津南輕咳一聲，走到顧秉忱身旁，目光中含有幾分擔憂：「你這朋友，不會真的答應吧。」
顧秉忱十分明顯的跨了兩步，撇了撇嘴，嫌棄道：「你走開，臭死了。」
林津南：「」
靠，神經病！
「小朋友。」匕首的刀面抵著許可聞的下顎，微微用力，抬起他的下巴，江雲起的神色平靜從容，但眸底卻閃著一絲惡劣的趣味，「你哪來的能與我談判的餘地？」
許可聞一愣。
顧秉忱唇角的笑意也一僵，怎麼感覺江雲起現在的表情很像他啊？
不他絕不承認是他帶壞了江雲起。
「看什麼看！」顧秉忱瞪了眼林津南投過來的好奇的眼神。
「積雪，要不」江雲起剛喚了句女生的名字，就讓許可聞瘋狂擺手的動作打斷了。
他啞著嗓子道：「我說。」
末世爆發前，許可聞只是一個剛上高中的少年，他在讀書上學的時候就不是一個懂事乖巧的人。
逃課、抽菸、打架、談戀愛
那些寫在中小學行為規範上明令禁止的事情，他全乾了個遍。
可偏偏他成績優異，讓所有老師無從下手，萬分頭疼。
許可聞就讀的學校是鄉鎮的一所普通高中，每年的升學率很低，校方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又看中了少年的學習天賦，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間接的造成了許可聞的氣焰愈發囂張，行事越來越沒有規矩和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