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不情不願走到他爸身邊，一一禮貌喚道：「爸，媽，伯父，伯母。」
沈父對程野還是扯出笑意應了聲，轉頭對沈紀川又罵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沈紀川挑眉，一臉不以為意，「哦。」
每次他這樣吊兒郎當的性格，總能氣死沈家的人。
「把你弟弟打成這樣，你還有理了？」
沈紀川當然有理，「那你問問他做了什麼！」
還敢對程野動手動腳，沈紀川沒把他打死，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話音剛落，沈紀川目光下意識看向一旁的程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不應該把程野扯進來。
見他打人還有理了，沈父倒是想問上一聲，「你倒是說說，你弟做什麼了？」
沈紀川張了張唇，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見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謝黎哭啼啼道：「你弟弟最聽話了，平時被你嚇得連話都不敢多說……」
程野：「？」
他今天倒是見識到了沈家這群不講理的人。
沈紀川懶得看他們做戲，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沈易凡，又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沈總。
他爸沒有直接動手打他，那他知道這件事他爸沒有放在心上。
下意識往程野身邊站了站，他懶懶著開口，「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將人打成這樣，他爸居然不生氣？
以前他揮拳嚇一嚇沈易凡，他爸都能直接一巴掌扇他臉上，今天居然不生氣。
是因為程家的人在？
程澤也懂，他挑了挑眉，「病人也看過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爸！」程野下意識拉住他。
現在走了，沈紀川怎麼辦？
他搖了搖頭，第一次鼓起勇氣拒絕，「我不！我要留在這裡。」
程野從來沒有忤逆過他爸，沈紀川也沒想到他在程野心裡的地位這麼重。
程野很關心他，一直以來都是。
以前他就發現了，那會他每次犯了錯就去找程野，程野永遠會護著他。
病房裡格外安靜。
程家的人離開了，只有沈紀川陪他爸坐在沙發上。
忽然沈譯出聲問他，「程野喜歡你？」
突然聽到這句話，沈紀川心臟都漏了一秒。
他斂眸看著手中的打火機，「啪嗒」一聲，點點明滅的火光照亮他看不透深色的眸子。
「我知道。」沈紀川說。
房間內格外寂靜，他甚至能明顯聽到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聲。
他一直都知道程野喜歡他。
程野總是笨笨的不會隱藏情緒，他那小心翼翼又格外熾熱的愛，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