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依舊橫亘著白狐的手,他化人後一派冰肌玉骨,甚至能輕易看到皮膚下青紫色的經絡。
瞿川覺得刺眼。
「我照做啊,」白狐濕熱的呼吸靠近了,它柔軟的語氣里藏著毫無遮掩的毒刃,「但要是把你放出去了……我還能活下來嗎。」
它到底在想什麼?
瞿川額角沁出汗,白狐試探在先,現在又擺出一副絕對不信任瞿川的姿態,該怎麼辦?它想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他強撐著沒有露出破綻,冷靜回道,「我不會帶人來捉你,小戚還沒醒,我總不會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白狐輕笑一聲,「誰知道呢。」
它含糊得說著,「你們人類最擅長的不就是自相殘殺。」
瞿川全副心神都放在如何擺脫現在的境地上,並沒有留神它說了些什麼。
「我發誓……」話剛出口,瞿川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與其說警戒,白狐這樣的行為更像是在逼著瞿川表忠心。
他頓了頓,白狐緊跟著問,「發誓什麼?」
瞿川驀地長嘆一聲,他身體卸了力,整個癱進白狐懷中。
「我不會害你。」他在那雙禁錮自己的手臂上捏了捏,手感挺不錯,於是那隻手就沒有收回來,而是閒閒地搭在白狐小臂上,不時摩挲兩下。
「為什麼?」
「不知道。」
「一旦暴露,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白狐語氣淺淡,「你會被剔出人類陣營,成為一個無法被任何族類接納的異類。」
人類排斥他,野獸警惕他。
唯一的活路就是永遠和白狐綁定在一起。
「喔。」瞿川撫摸的動作一頓,「被發現了就演唄,演一個被狐狸精蠱惑的可憐人類,誰知道是真是假?」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瞿川仰起頭,視線中紅潤的唇越來越近,最後額上微熱,白狐烙下一吻。
「去吧。」
「這樣你就不能出賣我了。」它髮絲一動,倏忽冒出兩隻毛茸茸的耳朵,耳尖敏感地動了動,「你做什麼我都會知道。」
瞿川氣急,「我要去拉屎!」
白狐一臉「隨便你做什麼」,它向後一靠,朝著房門挑了挑眉,「請便。」
一口氣梗在喉頭,瞿川原地站了會兒,猛地轉身去拉房門,身後傳來白狐幽幽的聲音:
「印記在我死後也無法消除,不要做無謂的嘗試。」
瞿川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
「不然,」白狐眼中金芒一閃而逝,「我會讓你為我殉情哦。」
「怎麼臉這麼紅?」
瞿川在客廳被人叫住,他定了定神,清晨時分客廳就已經聚了很多人,說話這位是度假村的汪婆婆,兒時瞿川經常在她的看護下玩滑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