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丟樹上了?」
周溪淺沉默片刻,「我們發生了口角,他就丟到樹上了。」
凌晉突然輕笑了一聲。
周溪淺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就聽凌晉道:「你這小東西,瞧著睚眥必報,對那小子倒留了幾分情面。」
周溪淺將手中的筷子捏緊,低聲道:「我沒有。」
不知是否認自己睚眥必報,還是否認自己厚待王尋。
凌晉淡淡道:「沒說你不好。今日除了吃葡萄,還有什麼感想?」
周溪淺看了他一眼。
「說。」
「為什麼五年前的文書這麼難找到?」
「因為文書如海。」
「那為什麼不分開放?」
「你是說分類?」
周溪淺點了點頭。
「有分類,但綱目龐雜,你要知道,即便有分類,五年前的調查結果,也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
周溪淺想了一會兒道:「那你們費心費力做這個調查有什麼用?」
凌晉笑了一下,「國朝做而無果的事情,多了。」
周溪淺抿了一下唇,「那如果,在專門盛放人口調查結果的地方畫上一幅畫,會不會好些?」
「畫?」
周溪淺點點頭,「你說綱目龐雜,不好查找,那放人口調查的地方是不是可以畫一個小人標誌?你說裡面文書如海,那每一次調查完,可以不可以在畫上畫一個小點,比上次多就往上畫,比上次少就往下畫,這樣你們不用翻找文書,也能知道每一次的結果。」
凌晉盯著他,沒有說話。
周溪淺一時有些緊張。
凌晉突然笑了,「好主意。」
周溪淺登時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你這愛畫畫的本事,還有實用。」
周溪淺等凌晉夸完,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後知後覺感覺到開心。
「你既是我的長史,往後我的文書,你也盡可按你的說想法畫,下一批文書前來,拿著你的畫跟我匯報。」
周溪淺想到凌晉那綱目紛雜的文書,感到有些頭大。
「做不好?」
周溪淺連忙道:「我盡力做。」
只是那雙漂亮的圓眼透著股不願,凌晉心想,倒是嬌氣。見他酒杯見了底,凌晉道:「當心,這酒後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