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離淮背過手,跨過腳邊的屍體,繼續說:「所以,我們探查內鬼的方法只是憑著手臂印記和形容打扮。但是今日出去剿狼的都是有家有室的普通人,他們的親友家人或許都留在了樓里,就算守衛為了安全著想封鎖大門,也不可能真的把那些逃過來的倖存者拒之門外。」
葉星看了眼周圍屍體,順著宴離淮的話說:「這些『逃命』而來的住客渾身鮮血,塵沙之中根本辨不清容貌,沒人知道他們是誰的家人。如果就這麼把他們隔絕在外任其等死,那種極度恐慌的環境下,樓內的住客很有可能會因擔心自己的親人發生暴|動。」
「周圍到處都是狼哭鬼嚎的怪聲,自己的親人朋友還在外面生死不明,恰巧這時又有一群倖存者突然出現。」宴離淮仰頭看了眼隱在陰影中的四樓木欄,「人之常情,應該沒人會在那種情況下能做出理智判斷。」
但就算是再理智的人,也不可能會分辨出那些內鬼。他們既沒穿清一色的藍色舊袍,手臂上也沒有任何痕跡,他們就和鄭溪一樣,徹底藏在了住客之中。
葉星踏上木階,看了眼扶手上混亂交疊的血印,在腦中整理著線索:「當時危機發生得突然,場面一片混亂,住客四散逃跑,守衛根本分辨不清內鬼究竟藏在哪,他們又不能像內鬼那樣濫殺無辜。」
她頓了片刻,才緩聲道:「那麼在這些攢動的人群當中,手握勾爪的人無異於是這些內鬼的活靶子。」
「這些人在外面能借著沙霧隱藏身形,在這裡又能利用人群藏匿行蹤。」宴離淮跟在葉星身後,掃了眼四周緊閉的房門,半開玩笑似的感慨道:「真不愧是陳召手中最後的王牌,我還以為這世上的土匪都是只會動粗的莽夫呢。」
「……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葉星越過橫在拐角處的殘屍,低聲說:「既然青雄寨的人這般厲害,他們完全可以像鄭溪那樣全部隱藏在住客之中,又何必分散出一大堆人去扮演御光派的弟子?」
宴離淮看她一眼,「你還是覺得那些曲譜有問題?」
「青雄寨應該早在多年前就被朝廷清剿得差不多了,世子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毫無顧忌地在官兵的手裡保人。」葉星說:「包括陳召在內,活下來的這些人應該都是世子早已看中的精銳,事實上今天發生的這些也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但是,」
兩人這時恰好走到四樓,葉星看著陷進黑暗的走廊盡頭,放輕了腳步,用僅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他卻分出了將近二十個精銳來充作御光派的弟子,他既然選擇將御光派推出棋局,應該也料到了這些和御光派有牽連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宴離淮走在後面,聽著葉星繼續說:「而且,現在回過頭來看的話,藏在客樓里的這些人完全稱得上是大材小用。當初狼毒事件後,客樓里大部分住客都搬去了綠洲那邊,剩下的住客不過都是些尋常百姓,那些精銳留在那裡完全沒有任何作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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