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裝親昵地走過去,一把拉過女人,另一隻手把女人的包提起。
扒手立刻收手,惡狠狠地瞪了南靜怡一眼。
女人錯愕地看著南靜怡,有點奇怪這個女孩子是誰。
「舅媽,一年不見,不認識我了?我是靜怡啊!」她悄悄捏了捏女人的手。
女人心領神會,「靜怡都長成大姑娘了,差點沒認出來。」
剛好到中途站點,扒手悻悻地下了車,走之前回頭狠狠地衝著南靜怡丟下一句話,「走著瞧!別讓我再遇到你!」
同時下車的還有另一個同夥。
汽車開動,南靜怡拍拍胸口壓壓驚,這才告訴女人實情。
女人慌忙低頭看著打開的包,趕緊檢查一遍,放下心來,感動不已。
「小姑娘,太謝謝你了,包里是我取出的兩萬元錢,是我婆婆的救命錢,幸虧遇到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女人萬分激動,緊緊拉著南靜怡的手。
「我姓張,小姑娘,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你。」
「張阿姨,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我姓南,在中心醫院工作,有機會再見!」她沖張阿姨笑笑揮手告別,下了車。
張阿姨微微一笑,揮揮手。想著南靜怡說的話,中心醫院……她若有所思。
天邊一抹晚霞斜斜地映照著大地,樹上的知了們不知疲倦地唱著歌,三十八度的高溫,南方的夏天真熱。
南靜怡到家,剛進門,就聽到繼父南江城和媽媽在爭吵。
「你每天挺忙啊,天天上午找不到人!」繼父板著臉在訓斥鄭娟。
鄭娟很氣憤,「這個家我沒管嗎?家務我沒做嗎?一天三餐飯哪頓不是我做?你一個連洗衣機都不會開的人,憑什麼說我!」
「每天給你做好早飯我才出去,」鄭娟越講越氣。「每天再忙我都趕回來做午飯,下午和晚上都在家裡幹家務,我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不花你一分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半路夫妻將近十年,丈夫自私又無能,她為這個家付出很多。任勞任怨還要被數落,她委屈。
南江城聽到南靜怡回來,就沒再言語。
自從他娶了能幹的鄭娟,這幾年一直在家做甩手掌柜,在生活中被鄭娟養成廢人,啥也不會。
因為最近這幾天鄭娟出門得早,早飯後沒人收拾,他洗了兩次碗,心裡就開始不痛快。
平時他的衣服全都是鄭娟在收拾,今早他因為找不到自己的衣服,遷怒於鄭娟。
鄭娟一向好脾氣,辛苦賺錢還要受丈夫的無端指責,實在是忍不住,所以兩人吵了起來。
平日裡鄭娟負責家裡每月的水電費,並每月上交她和女兒的伙食費200元。
現在是九十年代初,每月女兒的工資也就300元。
自私吝嗇的南江城仍不滿足,整天挑三揀四故意找茬。
見到女兒回來,鄭娟進廚房準備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