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正在看畫冊,抬頭見到宋昕臣,唇角噙著笑說:「說完了?」
宋昕臣笑得比哭還難看說:「蘇總,我我說完了。那個,我還有話說…我跟三位道歉!」
他必須馬上道歉,他無法承受面試被拒後的後果。
滬市的幾家公司都知道他想要內地深入,一個二個都在觀望。招經理人運作獨立慈善基金,簡直就是把下蛋的金母雞交給了他。他還希望能夠一步登天,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破釜沉舟過來,不是想成為滬市同行們的笑柄的啊。
他忍不住冒出冷汗,嘴唇發抖地說:「我、我不應該那副態度給您,還有另外兩個妹妹說話。我——」
「你別我我我的。」蘇柳荷笑著說:「正好有話想問你。」
宋昕臣彎著腰,活像個公公,他艱難地說:「您說。」
「剛才在肯德基餐廳,話沒說完你怎麼就跑了?」
蘇柳荷嗤笑了一聲,老神在在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是你說的吧?這麼瞧不起女性,怎麼還要應聘孤女慈善基金會的經理?」
顧孝文不知道有這樣的插曲,蘇柳荷說完他眼珠子先瞪了起來:「還有這種事?!」
伍小塘推了推茶杯,讓他先不要激動。可顧孝文非要聽事情的經過,伍小塘和香草倆人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其實也就這麼幾句話而已。」伍小塘淡淡地說:「但就是幾句話,我聽出來他並不尊重女同志。」
香草小聲說:「有偏見哦。」
「可不是有偏見麼!」顧孝文站起來,指著宋昕臣的鼻子說:「我跟你介紹過這裡是幹什麼的吧?也跟你說過基金會是專門給孤女服務的吧?你對她們陌生人都能這樣,我怎麼能相信你會對無依無靠的女孩子們有善意?」
顧孝文在辦公室里徘徊著走著,眼看著就要爆發:「你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你的見識呢?都他娘的餵狗肚子裡了!」
宋昕臣一臉菜色,他猛地伸出手往自己臉上抽巴掌:「我宋昕臣有眼不識泰山、我宋昕臣有眼無珠、我宋昕臣狗眼看人低!我亂說話,我爛嘴巴!」
他說一聲便往自己臉上扇一巴掌,打完以後,乞求地望著蘇柳荷說:「蘇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鄉巴佬、我是小赤佬,我願意接受您的懲罰,只希望您能給我一次機會,咱們公事公辦好不好?」
蘇柳荷拿起電話接通保安室:「來人,把辦公室里的垃圾給我扔出去。」
宋昕臣悔不當初,一臉慘白地走上前說:「您不能不給我機會啊,我大老遠過來,我道歉了啊!」
顧孝文站起來擋在他前面:「趕緊走!」
「你道歉我就必須原諒?」蘇柳荷坐在老闆桌後面,嘲諷道:「不涉及到你的自身利益,你能跟我道歉?看來你不但見識不如女人,連膝蓋也不如女人硬。」
宋昕臣還要死皮賴臉在蘇柳荷面前爭取,不料辦公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一位身居高位充滿壓迫感的軍官從外面進來,唬得宋昕臣馬上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