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很快,少傾便就要與他面對面。
不對,不是面對面。
他在右側,她在左側,中間相隔甚遠,而她始終昂首挺胸,目視前方,若是不轉過頭,應當是不會看見他的。
他手邊的力道愈來愈緊,她沒有撐傘,冷寒的細雨飄下來,落在她成熟堅毅的眉宇間。
又要擦肩而過了吧。
他甚至已經停下了腳步,等她再踏上幾級台階,他便可回頭。
可是,當他掀起眸子時,卻對上了那人的眼睛。
她的眼睛深沉,蘊著許多在沙場上拼搏而來的穩重與沉著。
他心裡一緊,正要頷首行禮,她卻突然向他走了過來。
「大人!」
他有些錯愕,再看向她時,發現她竟然笑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笑起來時,臉上那些拒人千里的氣息消失殆盡。
「我們贏了!」
他下意識將油紙傘撐出去,她便走近一些,走進他的傘下。
她笑著傳達自已的喜訊:「西涼退兵投降,我們贏了!我們終於勝利了!」
第一次靠得如此的近距離,他看清她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眸光清亮,在這灰沉沉的世界之中,是唯一有生氣的事物。
他想出聲,喉嚨卻哽了一下。
「……恭喜殿下。」
「是恭喜我們!」
她笑著跑出他的傘下,不顧這寒雨,急切地奔向重重台階之上的金鑾殿,要親自在殿前傳遞自已的捷報。
他抬起頭,清楚地看見她的背影踏進了金鑾殿。
站在原地許久,定定地望著那個方向。
我們。
她說,我們。
他久久地沉浸在這兩個字當中,不知周遭的霧氣漸漸消散,雨水停駐。
待他回過神來時,是一道刺眼的金光穿過幾縷薄霧,照進了他的眼睛。
轉頭去看,是一輪紅日,散發著溫暖的光芒,驅散了寒冷,驅散了陰沉。
泱肆虛浮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見他緊緊盯著那輪太陽,許久,才緩緩閉上眼。
陽光落在他的側臉,落在他的眼睫,令他看起來柔和無比。
泱肆想起來,那年,大北的冬日數十年第一次有太陽,是在她進宮傳來捷報的時刻,眾人皆道,是上天的祥兆,是她將祥雲瑞彩帶進了京。
不知,原來是因她向他微笑。
應當是第一次吧,相識多年,她第一次對他笑。
因為她那時太高興了,與西涼持續了五年之久的戰爭,終於取得勝利,一進宮見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便迫不及待地將好消息分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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