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泱肆聽完她的話,不怒反笑道:「那我也告訴你,只要有我魏泱肆在一天,你就永遠只能為妃,不對……哪怕我死了,你信不信我也有能力,讓大北不可能出現第二個皇后。」
同樣的話,林淑妃在前世也曾說過,那時她便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現在。
「你!」
床榻上的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怒氣鬱結在胸腔,氣得蒼白的嘴唇都在發顫。
屏風外的人仿若未察,燭火映襯下素色的衣衫也渡上了光彩,纖長的指尖在檀木桌上輕輕敲打著節律,宛若閨中清麗女子,紅唇輕啟,字句淺淡:
「既然如此,不妨把話挑明了說,我雖不算得是光明磊落,但也敢作敢當,即使不喜娘娘你,但也不是那種背地裡耍手段的陰險小人。我不追究,不代表黎塘一事就此了結;我不說,也不代表京南雪崩一事我就不知是何人所為。娘娘既稱昨夜是遭人暗算,又問心無愧,大可讓父皇令人去查便是。」
泱肆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踏出殿之前,語氣頗有些詭異道:「夜深了,娘娘,可要好生休息啊。」
徒留一個背影,至於誰是陰險小人,誰又不光明磊落不敢作敢當,就留給榻上之人慢慢琢磨吧。
殿外的宮人們立在兩側,低垂著頭顱不敢發出一點動靜,許久之後,長公主已經走遠,又聽得殿內傳來重物砸在地上和瓷器破碎的聲音,隨即而來的是尖利的一聲吶喊:
「魏泱肆!你永遠也別想好過!」
夜深沉。
丞相夫人陳氏在屋內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大門,面上焦色難掩。
慕丞相坐在堂前,喚她:「行了行了,你別晃悠了,快坐下歇歇吧,他都是個快及冠之人了,能出什麼事?」
「我能不急嗎?」
陳氏踱步回去坐下來,「諾兒每次出去不都得有個人跟著?他又不會武,若是遇到危險,他自已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了?你忘了前些年,他去爬山,結果差點摔下來的事?要不是碰巧遇上那國師大人,還不知會摔成什麼模樣!」
慕丞相毫無波動,仍是那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他不是去找他二哥去了嗎?有藺兒在,他能有何事?況且,要不是你一直慣著他,縱容他偷懶不好好練功習武,現在還會至於這樣一丁點事就如此擔憂?」
「他是我的麼兒,我這個為娘的不慣著他誰來慣著?大姐二哥都做了自已不愛的事,到了諾兒這,就不能讓他隨性而活?」
第60章 以禮相待
不過是一個娘親的擔憂一時上了頭,話剛出口,陳氏便已經意識到了錯誤,只是脫口而出的話語,已然是收不回。
五年前,慕鳶離開的時候,自家老爺就說過,丞相府從此沒有這個小姐,之後便再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慕家大小姐。
時隔五年再一次提到這個人,還是會令人心口一窒,仿佛一道原本不屬於這裡的空氣,一下子侵占了所有的空間,讓人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