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衎辭動了動,想抽出自已的手,榻上的小姑娘感受到動靜,很輕聲地哼唧了一下。
過了半晌,待確認人沒醒之後,他才又小心翼翼地使了些勁把手解脫出來,重新在床頭點燃一支蠟燭。
再回頭時,床上的人卻已經睜開了眼。
她揉了揉眼,睡醒後聲音愈發地啞:「我睡了多久?」
江衎辭神色不變,「一個多時辰。」
泱肆從床上下來,「我得回宮去了。」
穿好鞋履,指尖穿過髮絲,梳理被弄亂的長髮,想到什麼,又走上前去把江衎辭拉過來,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辛苦你守著我啦!床已經給你暖好了,你趕緊躺下睡覺吧!」
江衎辭微微仰頭看向她,「臣先送殿下回去。」
「欸,不用!」
泱肆一推他,將他推倒在床上,她也跟著跌了下去,趴在他懷裡。
她也沒料到自已會跟著栽下去,掀起眼帘時,才發現兩人的臉之間距離不過一指寬。
視線不可避免地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薄,唇線極淺,橘色的唇瓣,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
她盯著他的唇,伸出食指點了一下。
果然跟想像中一樣軟。
「莫辭,你是不是生病了?」
大概是她的動作和說出口的話不太對調,他停頓了片刻,才僵硬地微微偏過頭,「沒有。」
生病的人明明是她,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哪有人以這樣的姿勢對話的。
哦,差點忘了,這人應該早在從黎塘回來之後就糊塗了。
「你是得了那種一生氣就會生病的病嗎?」
是真的糊塗了吧,他分明說了沒有,她還在不知在胡亂說些什麼。
江衎辭抬起手來,握住她的肩,想將人推開起來。
這種姿勢,小姑娘渾身的重量輕飄飄地壓在自已身上,實在是……不妥。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泱肆緊緊拽住著他的衣襟不放,嘴裡還在不停問:「莫辭,如果我現在親你一下,你會生氣嗎?」
她的呼吸都是灼熱的,吐出的字句熾熱而滾燙。
話一出口,就明顯感覺到肩上的手不可控地用了力。
生怕她下一瞬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之舉,他的唇抿得更緊了,不敢張口回應,握住她削瘦的肩膀,想將人推開。
泱肆卻偏偏湊上去,使了力一點點靠近。
就差一點點,不過是頭髮絲的距離,她的唇就要貼上他的。
肩頭的手抖了一下。
她勾起唇笑,隨後偏過頭,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然後直起身來,拉過衾被給他蓋上,還隔著被子拍拍他,「怕把病氣過給你,所以等我病好了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