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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抵也是未曾料到自已會被突然扯了進來,一向淡然的臉上有片刻的失神。

泱肆仰頭望他,笑盈盈道:「莫辭,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她的臉在昏黃的燭火下顯得意外的柔和,那燭光好似在她冶艷的容顏上翩翩起舞,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碰。

江衎辭垂眸凝著她,被她握著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出口卻是蒼白無力的解釋:「臣只是出來散步。」

可是哪有人散步會跨越整個皇城散到這裡來的。

泱肆也不打算拆穿他,只拉著他往裡走,在那柴火堆旁的兩張矮凳子上坐下。

那麼高的一個人,委身於一張小凳子,兩條長腿就稍顯侷促了,只能盡力往兩邊張開,才不那麼的難以安放。

「你的手怎麼總是這麼涼?你應該多穿點的,這麼晚太冷了。」

這個人好像不知冷似的,別人在這麼冷的天都要披上厚的大氅外衫,只有他仍然只穿著長袍,雖然布料是挺厚實的,但也不足以禦寒。

泱肆兩隻手捧著他的手掌,左手覆在他的手背,右手與他掌心相貼,掌紋相熨,而後搓了搓他的手掌,拉著他往靠近火堆。

「烤烤火,別著涼了。」

說著,自已就先偏頭咳嗽了一下。

柴火已經只剩下微弱的火光,只有木柴被燒得通紅,她的臉在跳動的火光中明明滅滅,看起來有些不真切。

他握了握手,那溫熱而柔軟的觸感卻又那麼清晰,直直烙印進心底。

泱肆手捂著嘴咳完,反而去寬慰身旁這人:「我沒事的,你別擔心,今天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我躲得及時,沒有受傷。這麼晚天這麼黑你還跑過來擔心的反而是我知道嗎?等這兩日忙完了,過了聖祈和冬狩,我就可以歇一陣子了,到時候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雪崩的事情雖然已經傳到了皇城裡去,但人家也沒說自已是因為這來的,她就已經自已先默認了。

江衎辭張了張嘴,最後如是說道:「白玉已經離開國師府三天了。」

她也因為忙著開路三天沒再去國師府找他了。

泱肆未深究他話里的意思,只知一提到那小狐狸她就來氣。

頗有些咬牙切齒道:「它乖得很,在未央宮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你不用擔心。」

這時,帳篷外傳來男人的聲音,略微粗啞:「靖安。」

泱肆有些不耐煩,站起身走過去,掀開帷簾探出身去,又順手把帷簾闔上。

「又怎麼了?」

蕭暮手裡拿著剛剛她送過去的藥酒,語氣有些不自然:「還給你,多謝。」

泱肆沒接,「給你了還收回來做什麼?」

蕭暮也沒再堅持,想了想又道:「什麼時候有空再和我比劃一場。」

「再說吧。」

泱肆只惦記著江衎辭還一個人坐在裡面,「還有其他事?」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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