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砸得手中的傘晃晃悠悠,陸循握得很穩,江盛年說,「我們走吧。」
「好,不過走之前讓我跟伯母說句話。」陸循說著已經朝向墓碑,「伯母,我叫陸循,江盛年我會照顧好的,您放心,愛人如養花,我會把年年這朵花養得非常好。」
兩人在雨中離開,上了車兩人沉寂了好一會兒,江盛年才說,「去我家吧,我帶你去見我奶奶。」
陸循嗯了一聲,導航開往江盛年家。
而在同樣停車場,另外一邊一輛黑色別克車裡,江淮新和謝程還在悠然抽菸,儘管車裡早就煙霧繚繞,兩人都像沒察覺到的。
待到最後一根煙燃盡,謝程突然開口,「他們走了。」
「我知道。」江淮新把最後一截煙按壓在了自己的手心,滋啦一聲,謝程大罵一句,「江淮新,你瘋了嗎?」
菸頭的火星滅了,江淮新的手心留下了黑黝黝的一個洞,謝程奪過江淮新的手,「我看你真是瘋了。」
江淮新想抽回手,被謝程死活拽著,「鬆開。」江淮新說。
「閉嘴!」謝程單手在包里找創可貼,找遍了沒找到,他乾脆把包丟了,抬手觀察傷口,他突然伸出傷口舔了舔傷口。
「!」江淮新驚訝地睜大眼,他猛地抽開了手,「謝程你幹什麼了!」這次輪到江淮新喊。
「既然不怕死,那就感染死吧。」謝程哼了一聲,整個人往後靠在椅子上。
外面的雨很大,噼里啪啦打在車窗上。
江淮新不再言語看了眼窗外,臨山在雨中霧蒙蒙的,看不真切,江淮新腦中忽然浮現出很多年前,也是這麼一個大雨的日子,他撐著傘愉快地過馬路,忽然畫面突然變化,世界開始傾倒,有人大喊一聲:「江淮新!」
緊接著想起巨大的剎車聲,他被推到了一遍,而眼前一片鮮紅,雨水把血跡沖刷得到處都是。
他的頭又劇烈疼起來,他扶著腦袋緊緊閉著眼睛。
謝程側過身子雙手牢牢扶著江淮新的肩膀,「江淮新,!江淮新!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