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意外地盯著厲宴嶼,沒想到厲宴嶼會做這些,同時又覺得自己像沒過乳牙期說話都流口水的孩童,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小臉緩緩變得粉白,霎時好看的緊。
他用手背貼了貼臉,溫度一會兒才下了下去。
厲宴嶼則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他的眼神深處,卻是隱藏晦澀。
「叩叩...」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氛圍,門被輕輕推開,幾個個穿著宮廷僕役服飾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低著頭,恭敬地說道:「奴婢接到皇上的命令,專門來接貴妃回去。」
厲宴嶼的頭部微微轉動,視線睥睨了一下那個奴婢,心裡不禁略微不屑,喉間悶哼了一聲。
他的皇兄依舊不信任他啊,居然專門派人過來。
畢竟宮中,猜忌是帝王永恆主題。
他神色淡淡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絲毫的驚訝。
顯然,對於厲璨月的這份不信任,他早已有所準備。
至於為何皇兄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遣了他人代勞?
呵。
自然是這時候,皇兄他還……分身乏術,忙碌於朝政之間,無法抽身。
厲宴嶼的目光深邃如同無底的古井,面上沒有泛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他的情緒被完美地隱藏在那張平靜的面具之下。
他的唇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淡然至極的微笑,「當然可以。」
今日已經「療傷」結束了。
他答應了皇上的條件自然要遵循。
他起身,準備送白堞一程。
他陪著白堞走過了一段不算長的路程。在經過那條冗長的走廊時,厲宴嶼的腳步悄然停駐。
目光緊緊跟隨白堞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白堞的身影在走廊的盡頭。
白堞好像還能感覺到背後如影隨形的炙熱視線。
在走過走廊盡頭一個拐角的那一刻,也不知怎麼想的,忍不住扭頭回看。
只是一眼,下一瞬,瞳孔瞬間緊縮。
那塊被他提議扔掉的擦過口水的藏帕子,此刻卻被厲宴嶼緊緊地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