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就被扯住了手腕。
裴若淡淡地問:「哭了?」
元澈抬眼大聲反駁:「我哪有!」
他沒這麼脆弱好吧。
「那就是在委屈?」裴若卻不留情,直逼他面對現實:「殿下何必委屈,既選了朝三暮四,自有人巴巴地等著殿下垂憐,又何必在某這裡因一時受了拘束,便覺憤懣不已?」
「誰說我朝三暮四,你不要把我說得像個花花公子!」
元澈忍無可忍,火一下子從心底冒了起來,一把將裴若推在門上,怒道:「京城的人編排也就算了,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在乎他們怎麼看。」
「可我在乎你,每次都和你解釋,你何必拿這話刺我?」
少年眼睛紅紅的,咬著嘴唇,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儘管是被逼迫的姿態,裴若語氣依然鎮定,雙眉蹙起,似笑非笑道:「如此說來,是某的不對?」
「是!」元澈越說越委屈:「你以為我很想讓你生氣嗎?我跟其他人牽扯不清,名聲狼藉,那你怎的一開始還要搭理我,眼下不合你意就要走……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狠心!」
少年鼻子也紅了,仰頭看著人,顯得年紀很小的樣子,可憐又招人疼。
裴若閉了閉眼,輕聲道:「殿下,一開始是你招惹的某。」
「那又怎樣?」少年恨恨道:「你說的規矩我也答應了,我可沒跟除你之外的人吃過飯,所以現在——我也要給你立三條規矩!」
他想讓自己顯得更有威懾力些,踮了踮腳,但沒站穩,差點一頭撞進裴若懷裡。
裴若好心扶住了他的肩膀。
「……」元澈覺得自己的氣勢一下被澆滅了,頗有幾分惱羞成怒:「你別壓我肩膀,聽我說!」
於是裴若的手改為扶住他的腰。
少年板著臉,試圖速戰速決:「第一,不可無故生氣;第二,不可擅自離開;第三,不可不聽解釋。」
裴若眸色發暗,慢條斯理地道:「喜怒哀樂如何能控制?世子未免不講道理。」
元澈索性就不講道理了:「反正今日不許擅離,此乃本世子的命令。」
穿越這麼久,白占著世子身份,還沒體會過特權。
今天他就要讓裴若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霸道世子強制愛。
……
京郊。
烏恩其取出小刀,隔斷了馬車的韁繩。
「真可憐,被當做苦役在這兒束縛了這麼久,一定很想涼國的草地了吧?」他摸著馬鬃,語氣溫柔得好似對待情人:「我帶你回去,好不好?」
馬兒呆呆地任他撫弄,忽然腦袋一動,想將他拱開。
可男人卻更快一步地偏頭,躲過了耳畔邊的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