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寬宏大度,我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不該,非常不該。」人家態度已經是這樣了,曾父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歉意,訕訕地道。
陽焱是真心的不計較,但也知道自己恐怕怎麼說對方都不會相信,乾脆也就不說了,直接乾脆地進入正題:「我需要你們兒子的生辰八字,還有你們的一點血液頭髮。」
兩夫妻沒有不應的,只是說到生辰八字的時候有點拿不準:「這是小晉的,也可以的嗎?」
「令郎的遺失是在哪裡出的岔子,想來兩位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了,所以真正擁有這八字的是誰,也不需要我提醒了。」陽焱神情淡漠。
「醫院,只能是醫院。」曾夫人咬牙切齒地道,「這麼多年小晉一直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肯定是剛出生的時候就出了問題,我一定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他們要怎麼做跟自己就沒關係了,陽焱沒有發表評價,取了兩人一人一滴指尖血,又連根拔了各一根頭髮,便開始起卦。
他沒有用什麼花里胡哨的法器,只用一張抹了兩人血的黃紙將頭髮裹住夾在雙手食物之間,其餘手指變換著動作,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稱作慢了,怕是記憶好的看上一遍就能學會。
若是以前看到人像這樣做法,曾家夫妻兩人恐怕會在心裡嗤笑一聲出來騙人也不搞專業一點,可此時兩人卻升不起戲謔的心思,四隻眼睛眼巴巴地盯著他十隻纖細的手指。
整個過程大約用了兩分鐘,陽焱將符紙按進早就備好的瓷碗當中,鬆開手時它忽然自行燃燒,轉瞬之間碗裡就只剩下一小撮灰燼。
他認真地觀察碗裡的灰燼,羅永元大概明白他用的法子,也跟著往裡面看,卻只模糊地讀出了一個東南方向,其他的再也看不出來了,不由地有些泄氣。
曾家夫妻兩人不明所以,一會看看碗一會又看看大師的表情,見他久久沒有出聲,心裡不免焦躁難安,數度欲言又止,卻不敢出聲打擾。
其實陽焱只觀察了幾分鐘時間,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如同一個世紀那麼久,好在當他們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他終於抬起頭了。
見他臉色還算輕鬆,兩人大喜過望,正要開口詢問結果,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
「老爺夫人,老楊打電話來說小晉醒了,正鬧著要見你們。」
李嬸過來的時候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兩夫妻是怎麼回事,小晉都那樣了還不在醫院裡守著,居然有心情在這裡跟人喝茶聊天。
等走近看清楚他們對面坐著的人時,她的臉更黑了,老楊已經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這兩個道士保護不利害得小晉被厲鬼傷成那副樣子,居然還有臉跑過來。
她張嘴就嚷嚷道:「老爺夫人,你們可別在給他們錢了,這兩人就是騙子,之前吹得自己多厲害似的,結果遇到女鬼屁用都沒有,小晉被他們害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