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焱「虛弱」地對她搖了搖頭,表示不怪罪她,綠鶯卻沒有那麼好性子,惱道:「姑爺還是先出去吧,小姐都折騰一天了,放她休息會兒喘口氣。」
索玉軒自知理虧,被小丫頭嗆聲也不敢還嘴,又告了聲罪才掩門而去。
綠鶯卻還有些氣不過,挨在床頭小聲罵道:「奴婢之前看他還覺得生得不錯,配得上小姐的長相,誰知道竟是個愣不隆冬的,真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陽焱一口氣走岔了,猛地嗆咳起來,小丫頭這是什麼形容詞?她到底明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啊?
「小姐!」綠鶯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地開了個黃腔,忙扶著他替他順氣,急道,「奴婢不罵了就是,知道你心疼姑爺,但是也要顧著自個的身體。」
誰心疼那個渣女了?
原主可不像他來時已經調養好了身體,上一世毫無察覺地嗅了一下午的薰香,索玉軒倒是如願地躲過了洞房花燭夜,他卻遭了老大的罪了。
糟糕的是他還不敢看大夫,只能託辭是老毛病,硬生生地熬了十來天才緩過勁來,沒就那樣去了都算他好命。
或許真就那麼去了說不定才是好命呢,也不至於後來付出了一片真心,結果卻落得個被殺人滅口的下場。
從半夜就開始折騰,如今已經差不多已經有五個時辰了,陽焱被小丫頭拍了幾下只覺得昏昏欲睡,揮開她的爪子躲進被子裡,沒一會就陷入了酣眠。
到了晚上索玉軒本想按原計劃藉口他身體不好避免同房,豈料過來一看卻見他精氣神大好,一席為他好的話愣是說不出口了。
陽焱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八方不動,反正他是不可能給她遞梯-子下的,看她能編個什麼理由來。
「哎呀!差點忘了!」索玉軒憋了半晌,屋子裡的氣氛愈發的尷尬,她才猛地一拍頭,做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驚道,「眼看就要到會試,老師要我每天寫篇策論,今天的還沒做呢!」
【相公當真是刻苦用功,新婚當日也不忘寫文磨練,難怪年紀輕輕就能中舉。】
若是不看他的臉,僅看這幾行字,索玉軒定會主為他是在嘲諷自己,但瞅著他似乎很真誠的面色,她又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猶豫了片刻,最後她只能擠出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科考猶如千軍萬馬擠獨木橋,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為夫再怎麼努力也是不為過的。」
陽焱只淡淡地看著她,那眼神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看得她從一開始的強作鎮定,慢慢地變得心亂如麻,好像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那我先去書房了。」索玉軒猛地站起身,根本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幾乎是逃地跑了出去。
呵!就這心理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