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役上前匯報查出的結果,人證物證皆在,還有從寧雲宮搜出來的毒藥,下毒的人毫無疑異的就是貴卿祁子騫,這次就算他周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何況他只有一張嘴還發不出聲音。
「貴卿,」陽焱冷聲問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立即便有人給他呈上紙和筆,祁子騫腦中一片亂鬨鬨的,筆尖懸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才能脫身。
「看來是無話可說了,」耐心告罄,陽焱道,「那就押入天牢,等皇上醒來之後親自處治吧!」
祁子騫心中一驚,慌忙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我要見皇太女。】
以皇上現在對他的態度,知道他做的事情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女兒了,哪怕是他的行為可能會引來元君的懷疑,到了這一步他也顧不得了。
嘖!這個男人是要拖親生女兒下水啊!真是高估了他們的「父女情深」。
陽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去請皇太女過來。」
說起來他和這個便宜女兒也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了,比皇帝的時間還長,自那次她中毒他就從來沒去過東宮,也不曾召見過她。
皇太女以為他還是那個對她關懷倍至的原主,因為他不理不睬而跟他賭起氣來,在宮變之前哪怕能出門走動了,也從來不曾去過他宮中請安。
倒是皇帝中毒倒下之後,她應該是坐不住了,幾次三番上門求見,他一次也沒給人進過門,之後大約是有了猜測,慢慢地才不再登門。
這小姑娘被嚇得不輕,整天疑神疑鬼地認為有人要害她,門也不太愛出整天窩在她的東宮,而且變得特別敏感。
東宮裡的人好多都被她賜死,還是陽焱命人像如阜宮一樣處理,這才沒有枉造過多的殺孽。
皇太女來得不算快,按理說東宮離如阜宮最近,她卻用了足足兩倍的時間才到達。
「女臣拜見父君。」皇太女中氣不足地行禮,陽焱見到她那一瞬間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兩年前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孩。
她整個人瘦得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太女服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原本紅潤中還帶點嬰兒肥的臉如今慘白一片,臉頰上沒有二兩肉,唇淡得近乎白色,眼中毫無神采,還帶著隱藏得極深的驚懼。
她就好像一隻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得她喪命。
如果換了任何一個同齡的女孩站在這裡,陽焱必然會升起惻隱之心,不過想到她前世是如何對待原主的,他就很難付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