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樂蕭玉心裡煩躁得很,不耐煩地又說了一次。
「好,滾就滾,以後我再也不要來看你啦!」賢卿氣得把一跺,當真轉身捂著臉淚奔而去。
「劍、人!」樂蕭玉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喉間一哽,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削瘦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
她眼前一陣陣模糊,仿佛能感覺到死亡在一步步地靠近,心中不由地再度升起絕望來。
自皇帝打翻碗時一屋子的宮役和小侍就跪倒在地上,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如今才全都站起了身,叫太醫的,揉胸撫背的,一個個有條不絮忙著,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再說賢卿衝出寢宮之後腳步就慢了下來,殿內的動靜那麼大,他自然不會沒有聽見,心裡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
但看了一眼紅腫的手上已經脹起來的燎泡,再想想方才遭到的辱罵,最終把心一橫,腳步一轉往東宮而去。
經過這些日子他也看清楚了,皇上的身體估計這輩子都已經沒有恢復的可能性了,而且看樣子她也活不了幾年了,既然如此他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巴著她。
反正自己的女兒是皇太女,等皇帝一死就能繼承皇位,到時候他最少也是一個太卿,假如把岑陽焱那個劍男人弄死,他還可以做皇太君!
雖然元君現在把持著朝政,不過他並沒有將人放在眼裡,一個男人能做什麼?不過是暫時幫他們父女盯著一點而已,等到易兒登上皇位,還不是得把權利都還回來!
如此一想,賢卿甚至有點迫不及待地盼著皇帝去死了,畢竟她許諾的元君之位再好,能好得過皇太君嗎?
世人都說男人的榮辱繫於妻繫於女,但實際上將希望寄託於妻主身上,遠遠比不了寄托在女兒身上,後者要比前者牢固得多。
他聽得多了妻主發達之後拋棄糟糠原配之事,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女子不孝順父親的,不管何時女兒總比妻主來得可靠的。
賢卿將利弊算得個清楚明白,笑盈盈地到了東宮,只著人通報了一聲很快便被引了進去。
一路上他的心裡都非常慶幸當初磨著皇帝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親生女兒,並且與她私底下相認培養了感情,不然的話現在哪裡來得這般順利?
「易兒,」在見到太女的時候,他連用手上的傷博同情的事情都忘記了,非常吃驚地道,「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了?」
也難怪他如此驚訝,當初皇太女中毒傷了身體之事,皇帝為了不讓他難過一直瞞著他,還打著不能引起岑家人懷疑的旗幟阻止他去東宮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