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一味地偏護著賢卿這劍人,完全無視了他涉嫌的可是謀害皇太女,而且她看著祁劍人的眼神也讓他心裡一陣一陣地發寒。
那是一個女人在看心愛的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即使心裡不願意承認,可是他認真地回想過後卻清楚地發現,皇上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這代表了什麼?
皇貴卿曾經背地裡無數次地嘲笑岑陽焱,一個醜男卻毫無自知之明,就算霸著元君的位置也一輩子都別想得到皇上的寵愛。
可如今他才發現或許自己才是這宮中最大的笑話,自以為皇上寵著他、縱著他,就是真心喜歡他,卻不知道她真正放在心尖尖上的其實是另一個人。
「皇上,這等心狠手辣的卿侍絕對不能輕饒,臣侍認為應當立即將他送到慎刑司審問,嚴刑拷打他才會招認!」心中充滿了妒火的皇貴卿面色變得有些猙獰,聲音也拔高顯得非常尖利,哪裡還有平時半點美艷的樣子?
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冒出來攪局,樂蕭玉的臉不由地扭曲了一下,感覺頗有些棘手。
元君向來脾氣溫和,她還有些把握能制住他,叫他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可皇貴卿卻被她寵得囂張跋扈,以他的性子既然開口了便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她繼續回護賢卿,他肯定會鬧起來,按照自己平時對他的寵愛,就應該依他的意思將賢卿投進慎刑司,不然肯定會引起懷疑。
可是她明知道賢卿是無辜的,又怎麼忍心?而且他的身子向來柔弱哪裡受得了這種苦,她也捨不得。
「胡鬧!」樂蕭玉不由沉著臉道,「賢卿再怎麼說也是朕的卿侍,怎麼能送到慎刑司那種地方任人磋磨?皇貴卿你要置朕的顏面於何在?」
「臣侍只知道犯了錯便當罰,」皇貴卿毫不畏懼地與她對視,「一國太女關係到社稷穩定,賢卿涉嫌謀害太女,自然應該接受審問,區區一個卿侍,難道皇上還捨不得了?」
對上皇貴卿灼灼的視線,樂蕭玉一時之間頭疼萬分,心裡有些後悔之前為了扶持他和岑陽焱打擂台而太過於寵他,寵得他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當著眾人的面跟自己叫板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元君,指望他出來反駁皇貴卿,畢竟這兩個人向來不和,一個人想做的事情多數時候會被另一個人反對。
然而要讓她失望了,陽焱樂得看她們狗咬狗,哪裡會幫著她解圍?此刻他正饒有興致地一會兒瞧瞧盛氣凌人的皇貴卿,一會兒看看側臉默默垂淚的賢卿,神情之悠閒就差捧一把瓜子嗑了。
樂蕭玉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眼見皇貴卿蠢蠢欲動地準備令人拿人,只得道:「審問當然是必須的,但卻不能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