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用不著,」陽焱懶洋洋地道,「我這不過是懶病犯了,也沒什麼大事,多躺躺休息一陣便也就好了。」末了還像是印證他的話一樣,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你……」樂蕭玉顯然是被他的作派驚到了,雙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陽焱知道她在驚訝些什麼,原主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是自卑,自從兩人相識那一日起便一直把自己擺在比較卑微的位置上,對她有求必應並且從來不敢怠慢。
現在他卻明晃晃地表示自己就是懶得去迎接她,可以說是相當地沒將她放在眼裡了,如此怎麼會不叫她多想?
或許是他和平時的反差太大了,樂蕭玉一時沒搞明白他到底在鬧什麼妖蛾子,眼中的怒氣都快化成實質了,竟然生生忍了下來沒有發作。
兩人之間短暫的靜默很快就被隨後走進來的賢卿給打破了,他看起來很是悽慘,頭髮濕淋淋地披散著,臉色在寒冷的秋風中被凍得白中帶青。
身上也幾乎全都被涼水浸透了,厚重的披風吃了水變得更加沉重,壓在單薄的肩上叫人看著都替他擔憂會壓垮他那具小身板。
「臣侍叩見皇上,拜見元君殿下。」他搖搖晃晃地蹲身行禮,身體情不自禁地哆嗦著。
「免禮平身。」樂蕭玉幾乎在他剛蹲下那一刻就急忙將人叫起,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她眼中的心疼。
「謝皇上。」賢卿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起身時還虛弱地晃了晃,看得皇帝心驚膽顫,差點沒忍住衝過去將人抱起。
「賜座。」樂蕭玉狠下心別過頭不去看他,正巧看到旁邊的元君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裡的那股邪火再也壓制不住,帶著幾分怒氣質問道,「你身為元君,怎麼可眼看著宮裡擅動私刑?」
「皇上這話可真是說得莫名其妙,」陽焱不緊不慢地答道,「下命令的是你寵愛的皇貴卿,你不去問他反倒怪起我來了。」
被他懟了一句,樂蕭玉的心裡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自覺明白了他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是見她太過於寵愛皇貴卿,吃醋了。
隨即又忍不住在心中嘲笑他沒有自知之明,自己雖然也並不喜歡喻書文,但他至少還生了一副確實很漂亮的臉,岑陽焱長成這副樣子,難道還想獨占著她?
雖然心裡不屑,但她的謀劃還沒有完成,岑庚手裡的兵權還沒有拿回來,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