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怕如此避讓會損了他身為元君的威信,反正原主連鳳印都保不住,在這宮裡早就沒什麼威信可言了,只要他自己硬氣,她娘親還掌管著兵權,就沒人能拿他怎麼辦。
原主之所以在宮裡舉步維艱,誰都敢在他面前來撒野,不過是因為他自己太過自卑,又愛著皇帝那個大渣女,處處都顧忌著她,反倒任人擺布了。
最終賢卿還是沒有求得皇貴卿心慈手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貼身小侍被活生生地打死,甚至在他明明已經斷氣了之後,執刑的人也沒有停手,足足地打滿了一百杖,等結束時小侍已經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賢卿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但聽從皇貴卿命令留下的宮役卻毫不留情地往他臉上潑了盆冷水,把人弄醒之後押著他跪在淌滿血水的地上。
陽焱早在鬧劇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前殿回到了後院,就著外面隱隱傳來的哭鬧聲暢快地耍了一套槍法,略作休息之後美美地泡了個澡。
說起來原主的娘親還真是不會帶孩子,在這個女子為尊、男子只是附屬物的世界,居然把兒子帶到了邊關,主流的男紅、持家之道一點沒教,反而讓他練就了一身武藝。
不過也幸虧是這樣,不然叫陽焱附身到賢卿那樣嬌嬌弱弱的男子身上,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倒不是說他看不起這個世界的男子,不同的社會形態造就不一樣的人物,就如同男尊女卑的世界一樣,女子被欺壓控制從來不是她們自己的問題。
「殿下今天怎麼有興致練武了?」泡完澡出來,小侍替他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覷著他的面色,小心地詢問。
要不是殿下身上的胎記什麼的都沒有變,他還真以為一夜之間他是換了一個人,自從七年前嫁給九皇女之後,殿下就再也沒有練過武藝,怕會惹得九皇女不喜。
可惜殿下卻看不明白,當一個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時候,無論你做出怎樣的犧牲都是沒有用的,皇上是絕不會因為他不練武,放下刀槍學男紅就喜歡他。
「唔,想通了一些事。」陽焱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不可能完全按照原主的性格行事,況且要改變書里的結局他也必定發生一些變化,和柳作為侍候了原主十幾年的貼身之人,肯定會有所察覺,他便是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不如透露點東西讓他自己去想。
反正他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除非他自己主動暴露,無論是誰也猜不到這具身體的芯子其實是換了一個人,最多是當成他經歷了事情,性情有所改變。
果然他這麼一說,和柳還以為他是想通了,不再執著於皇上的感情,心裡只有開心的份。
自從當了元君後這宮中美人越來越多,殿下也越來越沉默,以前那個開朗自信的殿下再也看不見了,如今殿下能想通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