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玄衣,袍上遍布紅橘色的火紋,眉目倒立,看起來已經有了幾分教主的威勢。
寧遜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單膝跪下道:「屬下不敢,實是幾次求見不得,才不得己出次下策,請教主降罪。」
甄曉曼面上虛張聲勢,實際上心裡也是怕他的高強武功的,不敢將他逼急了,頓時軟下口氣,道:「算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爾後她明知故問道:「不知右護法前來找本座,是有何事?」
寧遜站起身,長嘆一口氣,一臉慈愛地說道:「曉曼,我知道,你心裡是在怨寧叔叔對不對?」
「右護法哪裡的話?」甄曉曼不過聲色地道,「本座這幾日確實太過繁忙了,你也知道,解教主說走就走,本座以前又沒有理過教中之事,乍然接手,難免忙亂了些。」
「事到如今你就別再騙我了,」寧遜苦笑一聲,面露悲色,「你若不是心裡怨我,怎麼會口口聲聲地喚我右護法,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寧叔叔了?」
甄曉曼默然看著他,沒有回答。
寧遜一臉無奈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件事我還是要向你解釋清楚。」
「當日解陽焱突然出手擊斃了教中兩百多位兄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曉了這些人起了叛心,生怕自己的心思也被他察覺,所以才不敢再與你見面,怕到時候我暴露了會連累到你。」
「當年甄教主對我有活命之恩,你是他唯一的血脈,十幾年時間我親眼見到你從牙牙學語,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我的心裡早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了,又怎麼忍心把你拖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一番話說得真情流露,到最後已經雙眼泛紅,差點沒掉下淚來。
甄曉曼想起這十年來他一直在暗中照顧關懷,不由有些動容,但她還是強自按捺下來,問道:「好,就算之前你避而不見是為了怕牽連到我。」
「可是你之前一直告訴我,解陽焱為了教主之位謀害了父親,他會走火入魔是因為解陽焱暗中下了毒手,可是為什麼他會毫不眷戀地將大位傳給我?」
「這一點我倒是說不清了。」寧遜早知道解陽焱突然傳位,她心裡肯定會起疑,不但沒有慌張,反而坦坦蕩蕩地說道,「當年甄教主身體強健、武功高強,卻驟然傳出死訊。」
「而且當時是在密室當中,在場的只有解陽焱和他兩人,他說是甄教主強練武功才會走火入魔,但無論是我還是當年的左護法和其他幾位堂主都是不信的。」
「何況沒過多久解陽焱便繼承了教主之位,又逐一將左護法和幾位堂主都剷除了,這滅口般的行事著實令人不得不懷疑。」
「可若真是他下的毒手,為什麼他還要將教主之位還給我?」甄曉曼有些不信,「難道他就不怕等我坐穩了位置之後,會找他報仇?」